脚步声渐行渐远,卫子凡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朝着赵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从另一侧绕回到了观众席坐下。
T台上面的主持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场了,只剩后面LED显示屏上的logo散发着萤火之光。
场上的灯忽然全部暗了下去,有胆小的人直接倒吸一口冷气,不一会儿,几束白色的光便围着?t台打了下来。
然后便响起了一段舒缓的音乐,t台两侧也慢慢升起一层薄雾。
首先是樊瑶和宋琦拨开浓雾朝前方走来,一个开始便惊艳了全场,下面的人皆看的目瞪口呆。
樊瑶的这身衣服比上一件更多了一丝神秘感,拨开云雾走来,宛若初临凡世的圣母来恩泽她的孩子们。
卫子凡眯着眼看着台上这个耀眼的人,她似乎注定不会是平凡之辈。
T台两边的几条落地长幔被模特们脚下的风带的微微晃动,摄像机在台下不停转换角度。
评委们也都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每位模特身上都带着一个牌牌,上面写着数字,设计师的手里也有一个小牌牌,上面的数字和模特身上的相同。
谁穿了自己设计的衣服,就拿和谁一样的牌牌,最后评委打分,分制为一百,平均分超过八十就可以晋级。
t台上的人上来一批下去一批,此时的孙微柔却刚到家。
她一脚踹开了精致的雕花木门,门撞到后面那堵墙上,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她咬着牙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眼神阴狠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方方正正的白房子,眼神空洞麻木的病人,她与他们穿着一样的病号服关在一样的房间里。
那半年她不知道阳光是什么样,月亮是什么样,天上的繁星有没有趁着夜幕落到江河,她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
每天就像是被饲养的宠物一般,吃饭、喝水、甚至是去厕所都是被人给安排好了的。
她不能打破这种死寂,因为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一见她有什么反抗的动作,就会把那根细长的针管扎进她的皮肤里。
然后她便没了知觉,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醒来依旧还要重复这种了无生趣的日子……
她也曾经试图向那些人证明她不是神经病,但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只是嗤笑一声,全然不理他。
可能是每天说自己是正常人的人太多了,那些人也都听麻木了吧。
她每天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多睡一会儿,甚至希望自己千万不要醒过来,她不想吃那种特别苦的药,更不想每天都打针。
她挣扎,于是就换来了惨无人道的对待。
那些人把她架到了电击室,把她绑在床上用电电她,看着她不断抽搐,他们笑的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一直到她实在受不了,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那些人才罢手,直接把她扔回了她那间狭小的屋子。
外面的哀嚎和撕心裂肺地惨叫声永远是她最管用的闹钟,每天早上都会有人使劲儿的号,隔着厚厚的铁门依旧能传过来。
除了被那些人折磨的昏过去时能睡个好觉,平常情况下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