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风吹绿了庭前那棵老槐树,几朵花骨朵正发嫩芽,院子里堆满了聘礼箱子,赵若彤歪着脑袋往下看着。
“妹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天启哥哥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挽回我罢了,你可万万别以为他是对你回心转意了才好。”
樊瑶嗤笑一声,还真当谁都不知道她那点儿破事儿了。
“我看呐还是你不要这样三心二意才行,皇宫不比别处,若是想脚踩两条船迟早会翻身入海,死无葬身之地。”
赵若彤却只微微一笑眯起眼睛看向樊瑶,“像妹妹这样的人向来入不了那些雕门秀户的法眼,不过是天启哥哥一时与我赌气才要娶你,等我与他说通了,你还是要被休弃的。”
“你要是有能耐最好是让他现在就把这些东西抬出去,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还得谢谢你呢,我的好姐姐。”
樊瑶扬起下巴指向下面那些大箱小箱的物件儿,眼中满是嘲讽之意,说完话以后便转身进了屋子只把赵若彤自己晾在门口儿。
“我看这教习嬷嬷是白请了,还不是照样往我这儿跑膈应我,这要是以后太子纳妾娶妻你说她还不得闹翻了天啊?”
樊瑶进屋儿以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手炉,揭开披风,翘着双腿坐在一张铺着雪绒毯的长椅上,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可不是嘛,一副永远都沉不住气的样子。”彩环朝门外白愣了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赵若彤见没人搭理她,自己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回了敬水斋了。
苏府一天都没得消停,刚送走了镇南王就迎来了太子,赵若彤拿着要学规矩的理由也没去见他。
好不容易晚些时候得了消停,苏天乩又来到了闲云阁不知有何贵干。
大娘子和樊瑶正在院儿里整理那些东西,有几个箱子实在是塞不进去了。
“明天你就要成亲了还真快啊”大娘子眼含泪光看着樊瑶。
“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嫁人,母亲不必难过,到了王府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樊瑶眉目间也有些些愁态,不过还是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她不想让大娘子担心。
母女二人聊得正火热,就只见苏天乩迈进了门槛。
凌冽的春风吹得他身上的大氅高高鼓了起来,三人面面相觑,在院儿里站了好些时候才回屋去。
苏天乩坐在上座,面色严肃深沉的看着樊瑶说道:“既然你明日就要嫁给镇南王了,那小王爷的那些东西又不好带过去”
“父亲不必担心,那些东西我自会如数还给小王爷的。”樊瑶心下冷笑,过了这么些天居然还惦记着那点儿东西,果真如彩环所说,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还真是凉薄啊。
苏天乩面色一僵,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缕了一把胡子,“小王爷送你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往回要”
“那父亲前来所为何意?”樊瑶眯着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