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早已泣不成声，楚柏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觉间竟也红了眼眶。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依偎着，明白彼此心中的痛苦，也对此感同身受。

楚柏寒抱着孤清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脚背上，免得地上凉，冻坏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街道上都已经星星点点亮起了路灯，顾清才缓缓从楚柏寒怀里探出脑袋，眼睛已经红肿一片。

楚柏寒把她抱到床上这才动了动早已发麻的脚。

“你放心，汪冰言被我送去了精神病院，和孙云真当初一样，孙磊也已经死了，这些人，都要为我们的子衿陪葬。”楚柏寒眼睛里已经遍布血丝，不知道已经多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了。

顾清鼻子一酸缓缓摇头，“我倒是希望他们活着，免得黄泉路上他们还要欺负我那可怜的孩子。”

“不会的，会有很多人保护着他。”楚柏寒一阵心疼，他向来见不得顾清受苦。

昏暗的房间内除了映照进来的那几抹暖黄色的灯光，能稍微散发出一丝光亮的恐怕就是顾清的眼泪了。

“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必伪装，更不必强撑着假装坚强，即便是天塌了，我饿会帮你顶着的。”

楚柏寒握住了顾清那双冻得发凉的双手搓磨着，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浓浓的爱意。

“嗯……”顾清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一滴滴滚烫的眼泪落到楚柏寒手上，也落进了他心里。

千言万语都不及一个发自内心的拥抱，顾清紧紧抱住楚柏寒趴在他肩膀上抽泣。

“我每天都能梦到子衿，我很害怕，我怕我慢慢忘了他的样子，我怕他怪我没有保护好他。”顾清越说越伤心，肩膀也颤抖的不成样子。

楚柏寒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幸好夜色够黑，没人看得见，他压低了声音不想让顾清看出他此时的脆弱，“你也说过，我们的子衿最懂事了，他怎么舍得怪你呢”

“也对他最懂事了”顾清想起了自己怀胎十月时偏偏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什么酸的辣的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回事儿。

她还记得生产后第一眼看见这个小肉团子的时候，自己也有些诧异于他娇嫩雪白的皮肤，居然丝毫不受影响。

后来他慢慢长大，也一直都很乖，从不吵着闹着要什么，即便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一句怨言。

顾清越想越难受，楚柏寒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绞痛，他忽然间想起来隔壁的小卧室立面似乎还有一个日记本，待顾清睡着了以后楚柏寒悄悄挪动身子开门往隔壁走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笔记本，爱惜的抚落了上面落着的灰尘，然后揣进怀里想带到卧室，但是走到门口以后他忽然又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