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更庞大的第三梯队进场。轩辕荡决定用消耗战来削弱琥珀鲸鲵的精力,即使代价是成千上万士兵的生命。
对于琥珀鲸鲵来说,船阵的封锁并不能构成威胁。但被围捕的同伴却成了它的累赘。新加入的第三梯队更加狡猾。他们组成了三个方阵互成犄角之势,当琥珀鲸鲵攻击其中一个方阵时,另外两个方阵就会用巨弩射杀它身后的鲸群。鲸群由于吞食毒药,游动速度缓慢,并且聚集在一起,更容易成为攻击目标。每次琥珀鲸鲵刚刚解救出一两条鲸鱼,旁边的方阵就会射中更多同伴。琥珀鲸鲵越是主动出击,留给敌人的空档也就越大。
现在被捕获的鲸鱼不仅被剥夺了双眼,还会被士兵们用沾有毒液的长矛刺伤,剧痛让它们痛苦地挣扎和哀嚎。那些痛苦的哀嚎声像无形的绳索缠绕着琥珀鲸鲵,它的鼻息中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味道。只有更快、更猛烈的进攻,才可能解救自己的族群。琥珀鲸鲵不再迂回躲避巨弩的锁定,而是以身体极限的速度去超越巨箭,用最简单粗暴的进攻粉碎敌人。
现在的战斗已经无法用惨烈来形容,整个海面上充斥着碎片和尸体,既有人类的,也有鲸鱼的。弩箭交错横飞,激起黑红色的海水和残肢断臂。这地狱般的景象让那些经历过许多战争的老兵们心寒胆颤。他们机械地执行命令,死亡对他们来说不再是荣耀,或许更像是一种宿命与解脱。
在第三梯队换防时,轩辕荡就已下达命令,内围每损失的一艘船外围自动补充。只要还有人活着,战斗就会继续下去。
琥珀鲸鲵身后的鲸群逐渐减小,从开始的几百头到现在只剩下不到十头,而且全都是弱小的幼鲸。每当幼鲸被射中,强大的力量使巨箭直接贯穿它们的身体。由于目标变少,每次都会有更多的弩箭集火。密集的攻击把比弩箭还短的幼鲸撕成了碎块。
五头......四头......三头......两头!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头幼鲸。琥珀鲸鲵停下了,眼睁睁地看着巨箭一支又一支射向最后的家人,它无助地仰天长啸,然后急速下潜消失在视野中。
“快用夜荧箭!”国师东方獽急切地大喊道。他们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眼看着就要得手,可不能让它逃了。就连轩辕荡都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紧皱着眉头,注视着琥珀鲸鲵消失的位置。
不一会整个海底被幽蓝色的火光照亮,琥珀鲸鲵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停留在弩箭射程之外的深海中。
它的双眼不知何时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嘴里愤怒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那声音充满了哀愁与仇恨,仿佛来自阴间的索命魔音。虽然听不懂其中含义,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随着吟唱,金色的符文在它周围出现。符文交织流动,如同包裹木乃伊的绷带将它缠绕成一个光球。
吟唱声变得越来越凄厉尖锐,一股冰冷的杀意笼罩着海面上的每个人。金黄的符文逐渐变成淡红色,游动着,组成了一条条诡异的“灵蛇”。一端向四周蔓延,另一端紧紧附着在光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