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束久违的阳光如利剑般切割开牢内的阴暗,瞬间驱散了长久笼罩的黑暗与寒冷。金色的光芒洒在地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路,仿佛是希望之路,在囚犯们的心中投下了一线生机。
一个瘦小的身影逆着光,缓缓踏入牢房。随着他一步步沉稳地走来,腰间两侧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那是金属与骨骼碰撞的声音。
刀疤脸原本兴奋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僵硬,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手中抓着的烧鸡,不自觉地滑落在地,而他竟毫无反应。
“他来了,他来了。”刀疤脸的声音颤抖而低沉,像是见到了天敌的猫儿一般,迅速而慌张地缩进牢房的墙角。他的脑袋一个劲地往里挤,仿佛这样能使自己变得更小、更不起眼,同时他口中不停地嘟囔着:“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
瘦小身影逐渐走近,阴影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慑力。随着他靠近,刀疤脸的症状愈加明显,其他囚犯也纷纷显露出恐惧的神情,像猎物般瑟瑟发抖。有人甚至绝望地自挖双目,捂住耳朵,试图用极端的方式逃避那难以忍受的现实。
“小爷我生在黄沙沟,不吃猪来不吃狗。”瘦小身影突然扯着嗓子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如同催命符,穿透阴暗的牢房,令那些“发病”的犯人愈加不安。音调刺耳,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刺破他们的神经。
“若有客人这边走,傍晚就进我锅里头。”随着他唱出最后两句歌词,整个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刀疤脸全身猛地一抖,然后便彻底不动了,竟是硬生生被吓死了。
其他“发病”的囚犯也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要么疯狂地撞向墙壁,试图结束自己的痛苦;要么用裤子挂在铁栏上自尽,整个牢房弥漫着绝望与崩溃的气息。
“啪!”一声脆响,一只瓷碗猛地砸碎。紧接着,那个粗犷的声音不满地响起:“刘三斤,你个瘦猴子,搅得老子连饭都吃不安生。”
被唤作刘三斤的瘦子,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也没好气地回怼道:“吃吃吃,你个呆瓜就知道吃。照你这么吃下去,这天牢早晚得让你吃塌了不可。”
说完,刘三斤从腰间解下一个鼓鼓的布袋,随手往地上一丢。两个圆滚滚的东西滚落了出来,赫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旁的狱卒见状,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
刘三斤一脸骄傲地说道:“南陵双盗,朝廷的赏银是八百两。记在爷的账上,多的你们拿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