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氏家老偷偷望了曾季一眼,见曾季面无表情,遂道:“既为人子,岂有空手望母,必有所隐。”
张辄见尉氏家老说得如此明显,不禁莞尔。车右先生连忙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约有二三十,奉于尉氏家老,道:“事出仓促,难以应付,但求亲见一面,不事多也!”
尉氏家老转向张辄问道:“汝何以知之?”
张辄道:“此通家之好也。”
尉氏家老道:“既与公子通家,且随身后!——此子长衫,何以与公子通家?”
张辄随口道:“足智多谋,家赖以存。”
尉氏家老又望了眼车右先生,似乎想看出哪里有足智多谋的样子,足以当得“家赖以存”四字,但有些失望。想张家破败出于一些意外,这位车先生提供了些帮助吧。
相比起尉氏家老的兴趣,曾季似乎对车右先生一点兴趣没有,对随行中增加的这人,连多一眼都没有,更不用说接话了。车右先生见张辄没有向曾季介绍,不知底细,也就不主动招惹。
尉氏家老有些多话,对穿长衫的三人没有兴趣,只爱找士子张辄说话:“张公子身为士子,所交尽长衫,奈何?”
听了这句话,车右先生心中一震。他见张辄士子装,郭先生长衫,郭先生可以进青楼接张辄出去,完全是一副家臣的姿态;但听尉氏家老所言,他们俩似乎是交好,而非主仆。他赶紧提醒自己,句句慎言,万一一句出错,自己的小命不说,连信陵君都陷进去了,主公芒卯说不得也脱不了干系。
张辄道:“不肖子弟,得诸公助力,所得多矣,焉敢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