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见乔旺金离开,才看向骆思恭道:“朕要常、范、王三家灭门,查获的银子按规矩办,商铺、票号全部交给皇家商行!”
朱由校所说的规矩,就是办事的兄弟分三成,皇家要三成,剩下的四成归朝廷,别看只有三成,可骆思恭眼睛立时就红了,抄晋商三大家,那得抄出多少银子?
这简直就是合理合法发财了机会啊!
还没等骆思恭谢恩,朱由校又说道:“这是一个机会,让人假扮这三家的子弟往后金跑,或许能有些奇效!”
骆思恭也是行家,立即就明白了朱由校的意思,连忙压抑了心中对银子的渴望,敬礼道:“陛下放心,臣保证把这事办的妥帖!”
“那就好!”朱由校又看了骆思恭一眼道:“不过朕要提醒你,你们锦衣卫底子不太好,之前在山西小动作也不少,这次办这么大的事情,可别闹出不该有的事情!”
骆思恭闻言心头一颤,额头上的汗立时就下来了,他知道这是小皇帝在提醒他,锦衣卫做的事是瞒不过小皇帝的眼睛的,所以之前做的事情要擦干净,这次抄晋商四大家,也别因为看到这么大一笔银子,有人生出歪心思!
骆思恭一琢磨,自己手底下那帮兔崽子,虽然现在收敛了很多,但臭毛病还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这次是小皇帝给他提个醒,如果他不知趣,可怕肩膀上吃饭的家伙事儿就要没了!
想到这里,骆思恭一咬牙,眼中狠厉的凶光闪烁,有对朱由校敬了一个礼道:“陛下放心,只要有人敢伸爪子,臣就把他整个人剁碎了,之前犯错的人臣也会处置!”
朱由校摆了摆手道:“这次朕网开一面,小惩大诫即可,下次再犯朕不会就这么算了!”
骆思恭再次敬礼道:“臣明白,臣保证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搞小动作了!”
朱由校挥了挥手,把骆思恭打发走了,这才又转头问老王安道:“王石头有信儿回来吗?”
老王安回道:“回主子,王石头前儿个来了封信,说是景德镇的瓷器已经接收了了,都是顶好的官窑瓷,现在他正跟着李进忠去南京,不过路上有些慢,他可是很着急呢!”
朱由校一笑道:“你给他去信,告诉他不用急,对了,东厂的人撒开了吗?”
老王安回道:“早就撒开了,那边儿的档头已经跟李进忠联系上了,不管南边儿那些人有什么动作,李进忠都会提前知道!”
朱由校满意地点点头道:“南边儿的事情要缓,朕要给足他们准备时间,不过山西的事情要急,不能给那些人逃跑的机会!”
河北张家口!
天还没亮,一队两千人的骑兵悄然出现在张家口城外,这队骑兵正是骆思恭和乔旺金率领的一千宪兵和一千锦衣卫。
他们之所以会来到张家口,是因为晋商以往通敌,走的最多就是张家口这条路,虽然今年边军差缉走私愈发严厉,使得张家口这条路暂时断掉了!
可多年的积累,却让晋商一时也离不开这个地方,所以要想捣毁晋商,必定要从张家口下手,然后再挥师山西,将这些晋商的老窝给端了!
大队骑兵一到张家口,守城的兵丁立即喊道:“什么人?”
骆思恭提马上前,亮出一卷圣旨和一块令牌,喝道:“本官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奉皇命接管张家口防务,立即开城门!”
守城兵丁心头一震,立即有人去请负责城门的百户官,说话的兵丁语气也缓和下来,喊道:“大人勿怪,小的们要验看了令牌才能开门!”
随即从城头上垂下了一个柳条筐!
骆思恭也不以为意,将圣旨和令牌放入柳条筐里!
守城兵丁立即将柳条筐拉上去,此时负责值守的百户官也来了,此人三十多岁,倒也认识字,一见那圣旨和令牌,脸上的汗就下来了!
他连忙验看一遍,没发现问题之后,立即喊了一声:“开门!”
随后那百户官捧着圣旨和令牌直接跑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