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江跟一座雕像似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回应一声。
宋清泞摸索着走到了桌前,将上头的油灯重新点亮。
昏黄的光亮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莫北江那漆黑的面色。
宋清泞狐疑的看着他,再次开口问:“莫北江,你别装哑巴,大半夜的,跑过来找我啥事啊?”
莫北江微微蹙眉,冷不丁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宋清泞恨不得他永远闭嘴。
“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你可知你今日的行为,我便可以直接同你解除婚约,再将你浸猪笼沉湖。”
宋清泞控制住要扇过去的手。
“你给我说清楚......谁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了?我做什么了我!”
“半夜私会外男还理直气壮?”
宋清泞扶额,翻了个白眼:“我做了锅面,见君公子还没睡,就带他去灶房吃了一碗面而已,这怎么就成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了?你怕不是从海边投生来的,管这么宽!”
“巧言令色,死不悔改,视为罪加一等。”
宋清泞瞪向他,狗男人,不就是想和她解除婚约吗,干嘛抓着这么点小事无限放大。想将她浸猪笼?休想!
她也不和他绕弯子了,直言道:“你放心好了,不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给我定罪。我之前说要和你解除婚约并不是什么欲擒故纵!只要你有时间,我们随时可以去请族长!你以后爱娶谁就娶谁,我都举双手赞成。而我呢,等时机成熟后就离开,不碍你的眼。”
她说完,就感觉屋里的气压更低了,莫北江的脸黑的一批。
宋清泞想不明白他怎么想的,继续苦口婆心:“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难道你还觉得我会扒着你不放?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在离开前,我会好好待你的家人。你要不要也和我和谐相处啊?毕竟我还是有点用的,我们只有合作才能双赢。”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结果这男人当她在放屁!这模样,像......像要打她啊。
她说错什么了吗?
宋清泞转身想出去冷静冷静,可莫北江已经先一步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唔唔......不是吧, 我都这么真诚了,你还要杀我?!给我放开!”
“宋清泞,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来到莫家是何目的,我都不会让你翻出什么花浪。”莫北江脸上闪过一抹阴狠,握着的手掌更加用力了些。
“呜呜呜......放开,你要掐死我了!”
宋清泞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可这男人的手指跟铁做的似的,不论她如何用力,都掰不开分毫。
这狗男人啊,看来一直都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之前他救她,她还当他已经开始相信她了!
她吭哧吭哧大喘着气,感觉自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狗男人再不放开,她真的会死!
“不论你信不信,我来到莫家,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只有感激。当年你父亲好心收留我,你大哥真心待我,他们都是我的恩人。我又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害自己恩人的家人!”
因为缺氧,宋清泞的脸色已经涨的紫红。
莫北江就是一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喜欢掐人的脖子!
上一世被宋军砍下脖子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宋清泞的脸色转为苍白,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靠在了莫北江的身上。
下一瞬,“砰”的一声,莫北江将她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宋清泞手掌着地,大口喘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