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泞听他说熟悉,想起他也曾做过祈王在战场上为祈王妃殉情的那个梦。
“阿祈,这幅画是福文阁少东家白公子所赠,但却是我家大郎所作,白公子一直在帮大郎寻找这画的有缘人。”
褚君祈等着她继续说。
宋清泞便把今日自己去福文阁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
褚君祈听到那三句诗也挺意外。
他对莫北海所作之画,以及对莫家人和莫家院子的熟悉感来得莫名其妙。
还有一模一样的字迹,和梦中出现过的那几句诗,无不说明莫北海与他之间有种什么联系。
但只要再深入细想,他一向清醒的脑子便同针扎一般,异常疼痛,脑子里混沌一片。
看出他脸色不太好,宋清泞怀疑是没有休息好所致。
“阿祈,到床上躺着吧,好好睡一觉,要养好精气神。”
褚君祈点头,随她去了内室躺下。
反正都一起躺过一次了,宋清泞也不扭捏,脱下外裙躺在了他身旁。
在褚君祈心里,宋清泞已经是她的妻子,现在就缺一场婚礼而已。
被灌输了二十多年的礼义全抛到了脑后。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下巴置于她的头顶旋涡处,闭上了眼睛。
闻着舒心的香甜气息,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宋清泞听到他冗长的呼吸声,有些意外的支棱着脑袋看他。
睡这么快?看来是真的累了。
夜明珠虽已经蒙上了两层黑纱,但朦胧的光晕足够让她看清褚君祈的睡颜。
男子冷峻如刀削般的五官,熟睡过后柔和了几分。
但狮子沉睡后还是狮子,他身上有种让人控制不住要崇拜要敬仰的气势,宋清泞很喜欢。
她在褚君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继续趴回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也闭眼睡了过去。
屋外,夜凉如水。
秋天的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洒下柔和的光。
秋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池子里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如同一幅极有意境的山水画。
屋内,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
男子的眉头轻轻拧着,似陷入了什么梦中。
褚君祈梦到自己在并不算太冷的秋日里,裹着一身厚重的粗布棉袍,坐在书案前作画。
他画得很认真,丹青肆意挥洒。
可身体似虚弱的厉害,每画一会都会停下笔,对着一旁咳上一阵。
半天过,一幅名叫‘等待’的画作很快完成。
就是入睡前看到的那幅。
他还提笔亲自在画中落下四个字——云上居士。
褚君祈不解,他是云上居士?
云上居士不是莫北海吗?
画面接着又是一转,梦中先后出现了几幅画的作画过程,就是之前他在云初县君墨轩买下的那几幅画。
原来真的是他自己画的,怪不得那般熟悉。
而他梦中的场景也不陌生,古朴简陋的房间干净整洁。
他曾住过一夜,那是莫北海在云花村的房间。
他作‘等待’那幅画时,北京看上去是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