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菲娜手足无措之际,一个沉稳的声音,却突然在身旁响起。
“我们刚才是在祈祷。”
白棠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因为神树陨燃,大家都很悲伤。所以我们才聚在一起,为草神大人祈祷,同时希望神树能够安息。”
说到这里,白棠微微一顿,看向领头穿教令院制服的大汉。
“我想,您作为教令院的人,应该最明白祈祷的重要性吧?在进行祈祷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所以听到门外有动静时,菲娜问了一句。知道你们是教令院后,我们就放心了。,但您这就直接破门而入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吧?”
“因为,我们知道,教令院的您,是不会打扰我们对草神大人虔诚的祈祷的,对吧?”
白棠的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仿佛真的是事出有因。
三月七在一旁听得都愣住了。
“卧槽,芙芙这张嘴也太能编了吧?这还能临场胡编出这么一套说辞?也亏她想得出来!”
三月七在心中暗暗感叹,对白棠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与此同时,她也留意到,领头大汉在听完白棠的解释后,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不愧是芙芙,随便扯个谎都能唬住对方!
见状,三月七也跟着帮腔道:
“对对对!刚刚我们在为草神大人祈祷呢,没法开门!”
“各位教令院的大哥,作为草神大人的子民,你们应该会理解的,对吧?”
菲娜见白棠和三月七连蒙带唬,立刻也反应了过来。
她连连点头,说道:
“确实这样没错……刚才是我的错,没先跟您说明。还请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见菲娜也这么说,络腮胡大汉略微思索起来。
他犹豫再三,环视一圈众人,目光在白棠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最终,他也只能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是在祈祷,那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最好先跟我说明情况!”
“是,是!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三月七立刻应道,“保证不会再犯了!”
络腮胡大汉闻言,看了众人一眼,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卫兵们撤退。
然而就在即将离开之际,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白棠。
“等等,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几个?之前从没在城里见过你们啊!该不会是……外来者吧?!”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卫兵们立刻将长矛对准了白棠等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不是外面来的诡异,伪装成人要害须弥城的民众?!”
领头大汉怒不可遏,咆哮道。
“你们每个人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小心我把你们都抓起来,送去地牢里'大刑伺候'!”
听到这里,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
菲娜更是吓得浑身一抖。
连三月七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下糟了。
……
三月七焦急地看向白棠,小声问:
“怎么办,芙芙?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干的事情,那就……”
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教令院来人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白棠却依然镇定自若。
只见她微微抬起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示意三月七不要慌张。
“您别急。容我慢慢解释。”
白棠直视着领头大汉的双眼,目光诚恳而坦荡。
“我们几个确实是从城外来的,但绝非什么诡异。相反,我们此番进城,正是为了来投靠草神大人。”
“呃,没错!”三月七在一旁连连附和,“我们之前都是听闻过草神大人的美名!进城之后,就一直想亲眼瞻仰她的风采呢!”
白棠赞许地看了三月七一眼,随即接着说道:
“谁曾想,我们刚入城不到一日,就遭遇了神树陨燃的变故。”
“大家都很悲伤,这才聚在一起祷告。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说到动情处,白棠的眼眶甚至有些泛红。
她上前一步,恳切地望着领头大汉,语气真挚而悲悯。
“这位大哥,我知道您是奉命行事,但还请三思。我等与那些居心叵测之徒不同,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
“若因为我们是外来者,就遭到不公的对待,那不免有失草神大人的慈悲为怀之道啊。还望您明察,莫要错怪了好人啊。”
这一番话,说得字字珠玑,句句诚恳动人。
若非亲耳所闻,谁又能想到,这竟然是白棠信口胡诌的鬼话?
然而此刻,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辞,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领头大汉本就对白棠等人的身份有些将信将疑。
如今听了这一通花言巧语,心中的怀疑更是烟消云散了大半。
毕竟,在须弥城里,谁还敢在教令院的面前如此大言不惭地撒谎呢?
若是被拆穿,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见白棠说得情真意切,那大汉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是吗?你们真是新来的?”
而这时,一直心惊胆战的菲娜,也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大人,你看,这几位都是我昨日收留的客人。虽然初来乍到,举止难免有些不妥,但绝非有意冒犯。”
说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一本簿册,指着上面的几行字迹,恳切道:
“您瞧,这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呢。芙宁娜、三月七、丹恒他们,昨天都已经签订了借宿契约。若有半点作假,我菲娜愿接受神罚!”
“昨日才到?”
领头大汉接过簿册,仔细端详起来。
半晌,他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倒也不假。近来城中人口骤增,外来者确实不在少数。想必诸位也是其中之一?”
说着,他将那本子还给菲娜,目光再次落在白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