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温子健不说话,萧逸阳的语气缓和一下,最起码这个兄弟没有关机换号,还肯接他的电话,比那个女人有良心多了。
“什么时候回来?”
温子健嗤笑了下:“萧总,我记得我的辞职报告已经放到你的案头了。”
“我不批。”萧逸阳霸道地说道,他以为这辞职是小孩子过家家么?他萧逸阳没有同意的事情,谁都别想离开,当然也包括那个女人。
“……”温子健在这边白了个眼,嘴里适时吐出了一小块烟丝,真是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还好吧?”萧逸阳不停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颠来倒去的,像他的心情。
“你管的宽了。”温子健本来想说,我女朋友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但是……他知道,在萧逸阳和冷若飞的关系里,他是真的太渺小。
“行,告诉她明天我去接她。”萧逸阳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打火机扣在的办公桌上,刚要敲门进来的习秘书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萧逸阳!你凭什么?”因为是夜晚,温子健压低声音,但是那积聚在胸腔的愤懑还是冲口而出。
“凭我们是兄弟,而她……是我的女人!”
“Shit!”
温子健挂了电话,拳头不由得捶了车厢门,声音不小,被火车越过铁轨的颠簸声盖住。
萧逸阳的话的确是刺激到了温子健。他说的没错,说到底,是萧逸阳先遇上了Elen,他们也的的确确有了特殊的关系。如果是以前,如果是别的女人,可能他们兄弟之间,连这个女人的一二都不会谈论,因为跟他们兄弟无关。而什么时候开始,他温子健变了质,觊觎兄弟的女人,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逸阳的话说的直白,却也深深刺痛了他。
他知道,对于Elen,萧逸阳没有放手的意思。
回到卧铺上,温子健找了个极好的角度,看着熟睡中的女人。美丽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样子,在这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她竟然睡得如此恬静、平和,周身散发了柔软,让人心动。
温子健想,如果没有萧逸阳,如果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不是萧逸阳,而是别的什么人,他会怎么样?当然,只要Elen没有结婚,他根本不在意她之前有过多少个男人,他只在乎现在的她是否愿意接受自己。
如果,他把这个女人带回老家,爷爷奶奶看到,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而,北方小城镇的环境,她是否会嫌弃呢?不,不会!看她如此酣睡的模样,又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夜深沉,他看着她无眠。
一早,天边露白。
冷若飞醒来,便看到对面上铺温子健温柔的笑脸,脸上一红,尴尬地道:“你早起来了?”
“没有,也是刚刚醒来。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温子健舒展了一下胳膊,有些酸麻,一夜未眠,浑身像是被抽掉了几管血,轻飘飘的。有些自嘲地想,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痴情至此,这简直跟他以往的纲常伦理背离。
冷若飞坐起来,看着对面下铺空着,想来也知道是中途下车了。而车厢里也传来了人们谈笑的声音,许是离家近了,欢欣喜悦的情愫自然流露出来。
早餐吃得简单,温子健买的一大袋子食品,还都没有吃完,恐是担心冷若飞提着这些东西太重,他竟然全都送人了。
冷若飞只笑不语,有钱人就是任性。
温子健见她笑,有些不好意思:“到家,想吃什么我们再买。”
“呵呵,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
他笑,看着她,心里暖。
天方露白,火车经过的地方渐渐明亮,冷若飞坐在窗边的从侧椅上。一望无垠的黑土地,本应是春耕的季节,但在这里还是天寒地冻。这里太冷,很多山丘背阴处积雪还是很厚。
这样子,黄土地上斑驳的白雪点点,像一幅幅未知的地图,大自然真是个伟大的艺术家!那枯黄的树木,更增几许荒凉。如此广袤,心情真的舒畅。
因为到站人比较多,温子健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让冷若飞多穿一些衣服,他说讷河和陌城的温差有20度,一般人都不能适应。在陌城还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里依旧是寒冷。
果然,冷若飞一下火车,一股子凉风便从脖子里窜入,穿了风衣还是有些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