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澈哼了一声,似是有些瞧不惯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刘管家,这里是林家,不是你们白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坐下吃!”
刘伯没有坐,林云澈也便不再让,直接自己端起碗,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这吃相,刘伯也就是前几年跟着白家老爷在商国的边境的流民营里面见过。
就连刘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叹了口气。
林云澈抬头看他,吓得他连忙解释,“我是跑的路程有点远有些累了,年纪大了,年纪大了......”
等着林云澈吃完,刘伯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他们要快点出发了,可林云澈却不急,先拿起了碗去厨房里刷了,又拿了院子里的扫帚把院子里的雪扫了一圈。
刘伯站在那儿急得团团转,林云澈却干完了这个干那个......
这叫怎么说好呢,是个眼里有活的姑爷......刘伯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林云澈很喜欢这样磨人的耐心,上一次白婉清站在那儿的时候他也这样做了,可是白婉清没有一句催促,甚至干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忘了她等在院子里。
那个姑娘似乎总是和别人不同。
刘伯最后又催促了一遍林云澈,林云澈终是将所有干活的伙计都放下了,然后跑到了屋子的背后将他的马牵了出来。
“走吧!”林云澈帅气的翻身上马,一个英姿飒爽的扬鞭,一人一马便潇洒的上路了。
若不是林云澈还穿着他那身破布麻衣,刘伯都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农夫怎么那么不像农夫。
刘伯见着人影渐远,连忙跳上马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白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刘伯带着林云澈先到了前堂,自己去后院通知白晨明和白婉清,不一会儿白家上上下下便都知道白婉清未来的郎君上门了。
白青莲站在门前,望向前院,问夏雨:“你有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雨点头,“小姐,我看清楚了,那人就是个乡野莽夫,上不了台面!”
“莽夫?”
“对啊!他刚入白家的时候就四处看,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咱们这般宅子一样,然后还穿着粗布麻衣,走路也是毫无章法,跟在刘伯后面,见了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不是个乡野村夫,是什么?”
白青莲听见这样的描述,心里却更不是滋味,这白婉清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明明她们都是要去黄家做妾的,可如今算怎么回事,她白婉清高贵,她白婉清宁愿嫁给这样一个人也不愿意入黄家。
白青莲一用力将攥在手中的丝帕扯成了两段。
“小姐!”夏雨吓了一大跳,她才看出她家小姐并不高兴,原本还想诋毁的话便没再说出口。
“那黄员外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他可真没用,想要的女人一次一次的从自己手中溜走!哼!亏他还是个有背景的皇商!”
夏雨摇了摇头,“黄员外那边恐怕还不知道。”
白青莲微微一笑,“不知道?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可是找到婆家了,他若是再不出手,黄花菜都凉了!”
说完,白青莲看向前堂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另一边,听到林云澈来到白家后,白婉清和白晨明便一起来到了前堂。
此刻的林云澈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刘伯吩咐丫鬟上的红果,正吃着香。
白晨明先是一愣,这是哪家的土匪来了?可瞥见身旁的女儿一脸平静,他知道这就是那个林家的孩子,一瞬间脸黑像是抹了锅底灰。
“咳咳!”白晨明轻咳了两声,然后径自走到正位坐下,林云澈见状还是收敛了一些,立刻将手里的果子放下,起身给白晨明见礼。
“白老爷!”林云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和刚才吃果子的时候判若两人。
白晨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孩子子柔是不是没有给治好啊,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婉清也觉得奇怪,林云澈向来我行我素,做事也总是出格,但是在父亲面前他倒是很规矩。
“坐吧坐吧,未来我们就是一家人,倒也不必如此见外!”白晨明客气道。
林云澈点点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规规矩矩的坐在了椅子上,礼貌的看向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