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从瑞心那儿拿到了洛师祖的回信,刚才还有些紧绷的脸,现在总算是放松了些。
“瑞心,我给杜公子回封信,你一会儿叫人送过去。”白婉清让杜焕不要着急,杜夫人那里她自会去说。
杜焕收到书信的时候,先是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叹起了气。
“少爷,怎么了?”下人眼见着自家少爷刚刚还有些兴奋,现在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问。
“我也是昏了头了,虽说白大小姐成过亲,但年纪还比我小一岁呢,我竟然指望着一个姑娘家替我解围,你说,我这个少爷当的是不是很没用?”杜焕喃喃着。
“少爷,您怎么会没用,就不说别的,就是咱们杜家这几个哥儿,有谁读书有您好?有谁的词写的令众人称赞的?少爷,您的才华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呢?”下人劝慰道。
杜焕听罢,也只是笑笑,心里却知道,他之所以有今日,还不是因为他是杜家的少爷,若是没了杜家,他如何能习字,读书?
“算了!等姑姑消了气,我再和她好好说说吧。”杜焕现下脑子里也只有这样一个主意,大不了他就再逃跑一次,不行就带着芙蓉,他们两个人私奔,杜焕在心里已经默默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二日才刚刚吃过早饭,陈氏就跑到了白晨明的书房。
“老爷,昨日我让您去我的院子,您怎么没来?”陈氏心里憋闷,白晨明却很意外,这陈氏之前很少会来他的书房,今日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氏不喜欢来书房,是因为她每次来白晨明的书房,都会看到寇子柔的画像,她心里别扭的很,明明都是已经去了的人,为何这白家家里,到处都有寇子柔的影子,包括那寇子柔的院子,还有这书房的画像。
“昨日太累了,我便在书房睡下了!怎么了?夫人是有什么事?”白晨明揉了揉眉心,看得出他这两日很是疲惫。
陈氏心里还是着急芙蓉的亲事,对于自家老爷现在的情况也就不顾得关心,她将这两日发生得事情同白晨明一五一十得讲了。
“老爷,他们杜家现在这分明就是耍赖不认账!咱们可不能眼睁睁得看着芙蓉就这样被欺负了去。”陈氏说完,眼睛红了一圈,那样子就是为女儿操碎了心的慈母形象。
白晨明心里也生气,没想到杜家竟然是这样的人家。可现下他也犯了难,要说这杜焕,在淮安县给他作主的就是杜薇他的姑姑,白晨明就算想找个中间人再去劝说劝说,都找不到人,因为这些人都是看杜薇脸色行事的,若是知道杜薇之前的态度,没有人愿意为白家说情。
“夫人,我.......我也是无能为力啊!”白晨明最近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自家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出事,自己却没有半点办法。
陈氏一听,却急了,“老爷,那你什么意思,眼睁睁的看着芙蓉就这样被人糟践了?”
白晨明心里自然是不愿的,可他有什么办法呢?和陈氏一样去杜家讨说法?恐怕也只会吃到闭门羹。
随即白晨明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儿白婉清,“清儿,我们去找清儿吧,说不定她会有办法。”
陈氏却阻拦道:“老爷你疯了不成,我可是听莲儿说过,那婉清对我们芙蓉这门亲事可是嫉妒的紧呢,你让她去给芙蓉想办法,她能给好好想才怪呢!”
“不仅如此,咱们都没办法,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陈氏想到白婉清就心里不舒服,尤其是瞥到墙上的画像,那丫头和寇子柔长的还真是像,就连那股清冷的劲儿都是一模一样。
“清儿不是那样的,你......多虑了。”白晨明简单的回了一句。
就在陈氏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婉清正巧也来了书房找父亲,白晨明心下一松,连忙让她走了进来,白婉清没想到陈氏也在,对陈氏请了安,“母亲,正好您也在,我想和你们谈谈芙蓉的事!”
陈氏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要不是你,芙蓉也不至于落在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我看你怕不是来看笑话的吧!”
白婉清没有理会陈氏的阴阳怪气,而是看向父亲。
白晨明沉声道:“陈氏,你若是有本事能将芙蓉的事谈妥,自然也用不到让清儿跟着操心,你现在既然没本事,就听听清儿怎么说。”
陈氏这才住了口,但表情依旧是不善。
白婉清想了想说,“父亲,杜家之前的小儿子曾被洛师祖救过,这些您应该听说过吧。”
白晨明点头,“听说过,后来她还主动给咱们白家发过宴请贴,不过这也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是不是因为这回事儿?”
白婉清点头,“所以,在杜夫人的心里,是极为重视洛师祖的。我想,不如让芙蓉拜洛师祖为师,既能学个本事,也能让杜夫人对芙蓉刮目相看,说不定,芙蓉和杜公子的婚事也就能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