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裕民远远坐在一角,不时地挠着脸。
他被文才捧上天后,真的坐火车报名参军了。
征兵的负责人问他了姓名,又测了他体力觉得什么合格,正准备给他办入伍手续时,突然看见他不时地挠脸,脸上还红得不正常,便开始逼问他怎么回事。
邝裕民自然不肯说,负责人招呼过来两个大汉,将他的衣衫剥下一看。
妈呀!
全身都是挠痕,皮肤没有一块好的,还渗出血水。
当时的负责人掏出驳壳枪大声道:“说,你是不是鬼子派来的细菌人。”
鬼子打仗无所不用其极,还搞一个细菌部队,专门弄个一些带菌人混入国军部队,到处传染鼠疫热病。
这种手段防不胜防,前线吃了几次大亏。
邝裕民被关押起来,直到医生化验他身上没有病毒后才得到释放。
但即便没有传染病,当兵也不会收一个重度皮肤病人。
说是没有病毒,万一有检测不出来的暗病怎么办?
大家出来当兵是报效国家杀鬼子的,别鬼子没杀成反倒感染一身暗病就完了。
邝裕民被赶了出来,一气之下又回到了上海,再次找老吴要加入蓝衣社。
接着邝裕民冒认杀易先生的战功,被老吴审问找文才的事了。
老吴知道邝裕民有皮肤病,所以命令他坐得远远的。
文才进门,老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马桶头,看脸大约年纪五十岁,外表土里土气但气势却沉稳如山,眼睛看似浑浊,实则偶尔散发一种摄人神采。
总之,乡下土豹子和高人两人完全不同气质混杂在一起使此人变得神秘无比。
这种难以令人捉摸的气质,老吴平生只见过一人,不,那人不是实际已经不算是人了。
不光如此,这人形象与康处长形容的杀易先的高人一模一样。
“裕民,出去把把风。”
老吴说话不紧不慢,口气生硬有力,对邝裕民直接就是下令。
邝裕民见文才和梁润生进来,本想说几句话,不料老吴把他当成条狗一样赶了出去。
但他一点没有生气,反而暗自窃喜。
叫我把风,这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呀!
进蓝衣社有希望了!
“是!”
邝裕民应了一声,连忙出门站在小楼房院外大铁门东张西望地警戒着。
赶走邝裕民,老吴看了一眼梁润生,八面玲珑的他立即明白。
“老板,你们聊,我去街上买酒和卤菜。”
文才点点头,扔给梁润生十块钱。
梁润生拿着钱,屁颠屁颠地出门,顺手还把大门关上了。
四下再无人,老吴说到了。
“许先生,敢问您是一个龙国人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要是别人肯定听不懂。
文才却听得明明白白。
“正是,吴先生是老康派来的?”
“对,康处长说你干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在下有没资格看看你杀的那只狗?”
“行。”
文才随手一招把易先生的尸体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