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国主,吾王千岁!”
“都起来吧!”
“谢王上!”
李胤久违地上了朝,太子李彦恭敬的站在一旁,朝臣们也很诧异,李胤已经有两年见不着人了,朝中大事小事都是交给李彦处理的,怎么今事突然上朝,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代?
坐在高处的李胤给了傅谦一个眼神,后者接收到信息后上前一步,朗声道:
“宣平等王林渊、镇东将军罗星上前觐见。”
早已候在殿外的林渊二人在朝臣的注视下从殿外走了进来,林渊站着,罗星跪着,二人异口同声的说:“臣林渊(罗星)见过国主,吾王千岁!”
朝中的文武百官们这才明白,原来是林渊回来了,祁韩一战,祁国大胜,面前的这两位可谓功不可没,他们都听说了捷报,只是没想到刚过完年,这两人就入了宫,此前可没听说他们回来的消息。
李胤点点头:“嗯,起来说话。”
“谢王上。”
“此前与韩国一战,对方大败而归,镇东军功不可没,罗星,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尽管说,孤,都可以满足。”
“回王上,此一战末将并未出多少力,一切都是军师柏玉和王爷的功劳,至于封赏,全凭王上做主。”罗星也不敢在文武百官面前称呼林渊少帅,而是唤他王爷。
毕竟林振威死后,祁国还没有新的统帅,这时候叫林渊少帅,有些不妥。毕竟林渊的身份已经很高了,若有人存心找麻烦,少帅二字可以做不少文章。
“哦?柏玉?你且说说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回王上,军师他是个孤儿......”
罗星将柏玉的事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大殿上的众人听闻柏玉所为,或振奋或激动,但同时又都很惋惜,这样的人才可不多见,上一个叫宇文景的人,也在十多年前死了,真是可惜。
李胤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全貌的,他只不过是给罗星机会,把柏玉的事迹说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后面的封赏,另一方面是让站在底下的大臣们看看,什么才是祁国男儿。
待罗星说完,李胤叹息一声:“真是天妒英才,可惜了啊。传旨,追封镇东军军师柏玉为护国军师,至于其他赏赐嘛,安文,你按照祁国律法将赏赐送到镇东军去,统一分配给将士们,这事交由你户部去办,不可出了纰漏!”
“臣,领旨!”
户部尚书安文回应道。
“嗯,罗星,你既为主将,没有你,镇东军单靠柏玉也成不了气候,不必太过自谦,孤现在封你为并烟节度使,此后这烟州、并州的一切孤就交给你了,不要让孤失望!”
“谢王上厚恩,臣罗星,必不负重托!”
朝堂上少数人是知道罗星会被封两州节度使的,但绝大部分都是没想到的,祁国被封节度使的人极少,烟州和并州的军、民、财三政这下都在他的手里,这封赏不可谓不高。
他也从一个三品将军一跃成了和六部尚书同级的二品大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待在应天城,受到的管辖自然就少。
不过都是这么想的,但没人敢说,上一次林渊封王赵天音出面劝诫,被骂的狗血淋头,大家都还记得。许久不上朝的李胤今天亲自下旨,可见他对罗星的器重,有了前车之鉴,也没人敢再阻拦。
不过李胤似乎不这么想,只见他不悦地说道:“赵天音!”
被叫到名字的赵天音赵大人被吓得一哆嗦,听这口气,自己是又惹到王上了?赵天音想不通为什么李胤叫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语气,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臣在!”
“有一个叫赵光的人,你认识吧?”
除了赵天音,兵部、吏部的两位大人,尤其是兵部尚书何平,此刻心里不免蹦出来两个字:坏了!
“孤曾听闻当初一起随林渊远赴烟州的那一群人,到了地方后整日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甚至欺压百姓。柏玉交代他们办的事,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甚至私下里还在言语上对柏玉极其不尊重。尤其是里面那个叫赵光的,目无王法嚣张至极,听说是你的干孙子,你怎么解释?”
赵天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老臣惶恐,这个赵光只不过是和内子同族的一个后生,臣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此子定是借着臣的名号在外为非作歹,请王上明鉴,此事和臣绝无半点关系!”
“没关系?”李胤缓缓地说道:“哼,好一个没关系!他打着你的名号做着欺压百姓的事,损的是你的脸面,是孤的脸面,你还敢说没关系?何况你一个不大不小的五品官,他竟敢有底气用你的名号去欺压百姓?你好大的官威!来人呐......”
赵天音被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人他真不认识,确实是和他老婆同族的一个小辈,而且人是兵部安排的,锅倒被他背了,他现在是有苦难言,说了得罪人,不说自己憋屈,整不好官都得丢了。
林渊突然走了出来,打断了李胤:“王上,臣有一言。”
“讲!”
“臣幼年之时,承蒙王上厚爱,将平等王爵赐予臣,赵天音赵大人出于对祁国未来的安危考虑,冒死上前劝谏。赵大人无非是觉得臣当时年纪小,权力过大,若是没有正确的引导,未来或许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祸端。”
林渊说到这儿看了赵天音一眼,后者也正看着他,似乎没想到林渊会帮他说话,随后林渊继续道:“这点臣能理解,想必您也清楚,所以只是在口头上说了几句,并未对赵大人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赵大人当初既然敢直言劝诫,应当也不会做出放任族中后辈为非作歹的事,我观赵大人秉性纯良,忠义正直,这件事他或许真的不知情,请王上明察!”
林渊都求情了,李胤也没法儿再深究了,他当真不知道真相吗?不,李胤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在帮林渊拉拢人脉,正好也给底下人提个醒,怪就怪赵天音倒霉,被林渊杀的那个人正好跟他有关系。
“哼!孤也知道你是个直性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祁国。你应该庆幸平等王不计前嫌替你求情,罢了,既如此,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赵天音跪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一拜:“谢王上开恩,谢王爷求情,臣回去后定当好生管教小辈。”
李胤环视着众臣,淡淡地说:“你们也一样,把人管好了,祁国的百姓都看着呢,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回家养老吧。侮辱柏玉,谁给他们的胆子,这是祁国的功臣,没有他和前线将士们的付出,你们哪儿来的好日子过?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上息怒!”
朝堂上的众人纷纷说道,尤其是何平和那些家中晚辈被林渊赶回来的官员,此刻也能明白,这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看来回去之后得狠狠地打一顿出出气。
李彦从一旁走了出来,对着李胤双手一拱:“父王,平等王不过去了镇东军两年,就将韩军打得大败而归,甚至还活捉了韩国大皇子金正民,既扬了我大祁国威,又打得韩军短期内不敢来犯,不知父王准备赏赐些什么?”
李胤原本没打算赏赐林渊的,平等王诶,除了李胤屁股下那把椅子,他还缺什么?所以李胤看着李彦,心里不禁笑骂: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给你老子使绊子?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李胤还是很高兴,君臣之间只有相互信任和扶持,国家才能长久,所以李胤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样吧,即日起,封林渊为祁国兵马大元帅,拥有调动祁国所有兵马的权利。”
“王上,王爷虽然立了大功,但调动祁国所有兵马的权利太大,恐不利于王室安危,臣以为,封赏过了些,请王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