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将茶水放到青卿面前,随后把蹲在地上的许淼拉了起来,使劲的使眼色,二人推搡着到了里屋,只留下了青卿一个人在桌子上继续创作。
“你推我做什么?”
“你没看见女儿不开心吗?明显是交到了新朋友,要走了有些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到时候让修善小师傅作许家堡做客不就得了,又不是见不到了!”
“你小点声儿,青卿毕竟还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让她自己待会儿。我新做了一件衣裳,你过来试试。”
...
次日清晨,或者说这会儿已经不能算清晨了,太阳都快走到最高点了。修善突然惊醒,看着已经非常亮堂的屋子,他喃喃道:“坏了,忘记练功了,师傅知道了这顿打怕是逃不了。”
迅速穿好鞋袜后,修善直接往屋外冲,推开门的瞬间,修善犹如撞到了一块铁板,一时没站稳,直接坐到了地面上。
“嘶,臭小子,你想弑师不成?”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修善才发现眼前背对着太阳的高大黑影是自家师傅,修善赶忙爬了起来,说道:“弟子今天贪睡了些,忘了练功不说,还冲撞了师傅,请师傅恕罪!”
告罪之后,修善见对方久久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天弃正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那眼神猥琐至极,修善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紧了紧胸口的僧袍。
“师...师傅,你望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你跟着师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贪睡过,想是累了,今天师傅便放你一天假,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说罢,天弃将一碗素粥和两碟小菜放到了修善身旁的圆桌上后就离开了。
修善看着有些反常的师傅,挠了挠头,准备开始用餐,余光却瞧见了右侧的一封书信,有些好奇的他探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自家师傅的信。
但这封信没写署名,上面只有一个小人,小人没有头发,不像是大人们往来的书信,倒像是青卿写给自己的,谁家大人写信还画画的,关键画的还不咋地。
修善确定信封上画的是自己后,将信拆开取出了里面的信纸,只见十多张纸上全都是画,一个字也没有。
修善一张张看完后,从信封中倒出了一个手链,上面还有三两个小铃铛,这是青卿留给他的礼物,说是怕时间久了以后两人认不出来,凭借此物,二人只要见了面,青卿一定能认出他来。
拿着手链,修善忘了吃饭,不知道愣了多久,直到恶魔之音在他耳边响起。
“臭小子,发什么呆呢?想那小姑娘了?”
修善一个激灵,跳出去老远,按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修善哆哆嗦嗦的问道:
“师...师傅,您怎么神出鬼没的?走路也没个声,吓死弟子了!”
“诶,你这秃驴,我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明明是你自己没注意,怎么反过来责怪我呢?”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拆信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了,那小姑娘画的真不咋地,为师一张都没看懂,你看得懂?”
“看得懂啊。”修善说完,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指着天弃怒道,“师傅,您不是教我非礼勿视吗?您怎么可以偷看?您不是说您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吗?还有,您自己也是和尚,秃驴二字怎可胡说?”
天弃看着有些跳脚的小徒弟狂笑不已,良久以后,才无赖般地解释说:
“为师身法好,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你没看见,干我何事?而且那些涂鸦为师看不懂,你怕什么?怎么着,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秘密不成?”
修善摇摇头,拿出了青卿留给他的手链,问道:“师傅,这东西咱们出家之人能带在身上吗?”
“可以,你没见你师兄他拿着这么大把禅杖吗?那玩意儿可不少钱,比你这贵重多了。”
“真的?”
“为师何时骗过你?”
“您骗的还少吗?”
天弃一时语噎,随后硬着头皮解释说:“怎么还记仇呢,担心犯了嗔戒。真可以戴,为师没有骗你!”
说完,也不管修善信不信,天弃逃也似的离开了,修善站在原地,几番思索后,还是将手链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