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闻言,脸上有惶恐状,再次作揖:
“回禀五皇子,你的尊驾保密,下官不知你路过本县,此番前来,特来恭迎五皇子殿下。”
“本皇子问你,接驾带如此兵马?你们北宛边陲小城,何时有这雄壮的兵马了?”
“五皇子还请恕罪,如今天下匪叛众多。”
“下官连日剿匪,今早忽闻五皇子和三公主过境本县,不减甲胄便匆匆赶来接驾,冲撞了殿下威严。”
“至于为何有这般兵马,下官近年不忘本分,是一方的朝廷命官,做了些许利国利民的本职之事。”
“因此,周遭流民皆是闻风投奔,下官深知如今国库不甚充盈,故而所有兵马粮饷皆为北宛城自行承担。”
五皇子闻言,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继续问:“去年上交给朝廷的赋税银两,可有妥善安排?”
“回五皇子的话,北宛城的赋税腊月已尽数上交国库,比朝廷要求上交的赋税还高出了五成。”
“陈平安啊,你行事果决,实乃国之栋梁。”
“待我返京,定当力荐于父皇,使你青云直上,加官进爵,亦是水到渠成之事。”
“你此番功绩,国家朝廷不会忘记,普罗百姓更会铭记于心。”
“你却又谦逊至此,真乃君子之风也,像你这般知国难,尽人事的能臣当赏啊。”
五皇子言罢,淡淡看了一眼一旁恭候的禁军头领。
北宛县令陈平安连忙回应:
“为国办事,不求封赏。”
随即,陈平安的目光转向了一旁正欲挣脱绳索的弃儿。
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若是封赏,不知殿下,可否将此子……”
还未待到陈县令的话言毕,一道粗犷的声音就将此话打断。
“呵,好一个恭迎大驾!你这兵马,雄壮不输禁军。”
“知情的人知道你是来恭迎大驾,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带兵谋反呢?”
禁军将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显然是对陈县令此番阵仗颇为不满。
他先前已得五皇子暗示,此刻出言,既有讽刺之意,亦含警告之语。
“不得无礼,大将军。”
五皇子假意骂道禁军头领,又言:
“陈县令如此阵仗恭迎本皇子很是满意,只是,不知你可带了什么贡品么?”
“五皇子殿下,臣剿匪有力,带来匪资黄金万两,还望五皇子笑纳。”北宛县令陈平安恭维道。
“黄金万两?倒是手笔不小,只是,本皇子更看重的是心意与忠诚,而非金银财宝。”
五皇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超脱年龄的成熟与睿智。
他轻轻掀开帘幕一角,目光深邃地望向陈平安,似乎想要看透这位神秘县令的真正意图。
九头血魔在弃儿的识海中,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徒儿,这陈平安可不简单,他身上的气息,既有官场的圆滑,又藏着几分江湖的狡黠,你且看他如何行事。”
陈平安似乎对五皇子的态度早有预料,他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书信,双手呈上:
“殿下,下官自然是知道朝廷不止需要钱粮,还需治国平乱之策。”
“此乃下官的一点愚见,内中记载着北宛近年来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之详情,以及下官对治国理政的一些浅薄见解,望殿下能抽空一阅。”
五皇子微微颔首,示意身旁侍从接过书信,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陈县令有心了,待本皇子回到宫中,定当细细研读。”
“还有啊,本皇子也是镇守一方的皇家子嗣,在本皇子面前,你最好自称微臣,勿要言下官,如此这般,本皇子便会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