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倒是想起一事,我来问你,今年生辰几何呢?”
独孤弃答道:“在下,已然十七岁了。”
夏银春戏谑道:“哟,还是个小弟弟呢!本公主年方二九略多一点。日后,我就叫你小弟。”
“还有,从今往后,你不得再唤我公主殿下,叫我春儿姐即可。”
言罢,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似有几分羞赧。
独孤弃稍作迟疑,旋即颔首应道:
“春儿姐?真是个动听的名字,那好吧,那我便从善如流了。”
夏银春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吩咐身后倒卧在地的十几个大内高手:
“去备下两匹快马,明日我们需即刻启程。”
一众大内高手们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们面面相觑,皆露出茫然之色,不知该如何回应。
为首的虬髯武将,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夏银春闻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
她在虬髯武将那伤痕累累的身躯来回打量着,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那锐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得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武将浑身不自在。
而后夏银春开口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去药王互市。”
“啊,公主殿下切不可前往药王互市啊。”
“那里人潮涌动,鱼龙混杂,公主您身娇肉贵,金枝玉叶,倘若有个闪失,属下们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虬髯武将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不去药王互市,难道要去百草阁,妙丹坊这些敌国在四方城开设的地方采购吗?”夏银春蛾眉倒蹙,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地说道。
“属下不敢。”虬髯武将见状,赶忙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然而,夏银春却不为所动,她的目光犹如磐石般坚定,决然地说道:“不敢就好,明日无需你们护卫。”
大内高手们皆面色惨白,如坠冰窖,满脸尽是惊惧与忧色,若是主子此番真有个三长两短,莫说他们自身性命难保,就连他们的家眷也恐将遭受牵连。
但是,他们都清楚夏银春的性子,一旦她下定决心,便如同离弦之箭,无人能够阻挡。
“公主殿下,既然您执意要去药王互市,属下们愿誓死追随啊,还是殿下开恩才是。”虬髯武将最终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们跟着又有何用,有独孤弃在,谁能伤得了本公主,你们自己问问,谁的修为能比得过他?”
独孤弃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仿佛早已做好了守护夏银春的万全准备。
“公主殿下,独孤弃固然强大,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虬髯武将依旧试图劝说,“若敌国得知您的行踪,恐怕会派出高手前来暗算。”
夏银春轻蔑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哼,敌国那些宵小之辈,岂能与我的孤独弟弟相提并论?更何况,本公主并非毫无自保之力。”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自信,仿佛在她心中,任何危险都不足为惧。
虬髯武将尽管内心依旧惴惴不安,然而目睹公主这般决然,他亦鼓起勇气,欲尝试那以退为进之法。
须臾,他徐徐言道:
“即便如此,属下等人,生为公主之臣,死为公主之仆。倘若公主殿下摒弃我等护卫,那我等今日便殒命于您跟前,以报您知遇之恩。”
虬髯武将终是下定决心,其声中满是坚毅。
夏银春美眸流转,心中暗赞,果真是自己的忠诚追随者,连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激将之法都与自己一般无二。
她甚是满意地颔首,对虬髯武将道:“大胡子,你有心了,告诉一众大内高手,本公主准许你们一同随行。”
独孤弃此刻则是站在一旁,他一脸茫然,无力吐槽。
他心中也有所醒悟,之前那夏银春不是也用过这种手段对自己么?
他此刻终于清楚一句话,什么叫做有其主,必有其仆。
与此同时,夏银春转身看向独孤弃:
“独孤弃,此次不再是我陪你去,而是你陪我,你可愿与我同往?”
独孤弃先是一愣,随即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往,我便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