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诱饵少乎(1 / 2)

车驾入辕门不久便停下来,从车驾上走出一位灰发老者,虽是有些老态龙钟,醉意婆娑,但那双眼睛还是亮如星辰,不是郦食其还能是谁?

郦食其看到沛公出帐迎接,心中一暖,便躬身行礼,“郦生惭愧,有负沛公重托,险些连累三位战将。”

言未毕郦食其便已经被刘季搀扶起,“先生乃纵横大家,乃吾刘邦的智囊,让先生涉险,乃刘邦之过,刘邦当向先生赔罪。”

闻言,郦食其直接热泪盈眶,万没想到一个戴罪之身居然受到如此礼遇,要知道劝降不成,差点害死几员战将不说,还令刘季的行军计划被打乱,故而郦食其自知有罪。

一路上郦食其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向刘季谢罪,如何面对刘季,更担心至此他郦食其之言刘季还会不会听。

也曾在想他郦食其会不会失去信任,可等见到刘季,这情景完全和他心中所想不同,郦食其食过的盐巴不少,见过的人堪比盐巴,如沛公这般心胸和谋略的,至少在他生命中绝无仅有。

郦食其眼睛湿润,“沛公,吕将军先行送郦生至此,其军整顿后不日便拔,如今应在驰往缑氏的途中。”

刘季道,“不忙,进帐再言。”

黄色帷幕、青铜顶的大帐内,刘季拉着郦食其的手向长案前走去,“快讲讲,究竟发生何事?”

郦食其这才将当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原来那天郦食其决定接受颍川郡守的投降,准备乘坐刘季的车驾,以武安侯的使者身份接见郡守,可是途中靳强觉得不妥。

在靳强至城门前很快发现异样,城头上原本的守军士卒不见,这个时候靳强便觉得翁城内必然有变,坚持让郦食其弃车而骑战马,以兵卒的妆容进城,若变可保命,若无外,再行接见郡守。

故而当箭楼上的巨石轰砸下来,将车驾砸碎,郦食其却捡回一条命,发觉此乃诈降后,三位战将立刻护卫郦食其向城内野林奔去。

退去军服,换上布衣,隐藏在一户自由民家里,这才逃过一劫,等待楚军攻破颍阳因全城皆兵,吕泽大肆杀戮城中之民,郦食其及时赶到军营制止。

等到郦食其讲完,刘季大怒,斥责吕泽屠城,他刘季虽言全城皆兵各个该死,拿起兵器便是敌人,放下兵器走进田野才是民,然而此有前提。

先礼之,再诏之,再并之,最后才是击之,更何况是颍阳之民。

训斥之完,刘季并没有继续在此问题上纠缠,而是开始询问攻城进度,不问还好,一问刘季大吃一惊,“混账,怎不早言!”

时常挂着笑容的刘季立刻浮现担忧之色,只是不知道是担忧周勃安危,还是担忧若不能及时拿下缑氏是否影响他阻止司马卬渡河人关。

刘季急切,言辞凌厉,“勃可安好?”

吓得传言的斥候不敢言语,一旁的萧何急忙开口,“周勃安好,刺客已被武儒打杀。”

此言让刘季长舒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皆感到刘季对麾下诸军吏的关爱。

刘交补充道,“周将军询问是否借此机会鼓舞士气向缑氏城发动真的攻击,由佯攻真的转为攻城,让郦将军协助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