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受阻景陵(1 / 2)

未问之前,司马欣已经知晓答案,看似在问栎阳令,实则在问自己,如守不住,为何要守?

如雍王章邯那样苦守废丘?章邯苦苦坚守或许在等他和翟王援助,或许在等楚霸王项羽支援。

可是他司马欣又是为何坚守,为大殿上的王座还是为司马氏的富贵绵延。

如是为富贵绵延,似乎不应坚守,雍王尚且战败,孤守废丘,他的塞军真的能抵挡住汉军否。

此事司马欣不确定,不确定的事为何还要做,司马欣苦笑中又平添一丝迷惑,“函谷之兵如非适时抵达,当如何?”

司马欣乃王,享受寻常人多许多的美好事物,自然相应承受着较常人多的风险和麻烦,一旦战败,群臣可活,王能活着少之又少,所以司马欣直接思考的并非如何抵抗汉军,而是如战败会怎么样。

究竟战好还是投降好,可惜栎阳令并不能理解司马欣此刻的心情。

栎阳令道,“据时日推算,函谷援兵已应……至景陵。”

栎阳令本欲言‘应’,但他知道司马欣不太喜欢模楼两可的词汇,司马欣喜欢确定性。

栎阳令对他的判断很自信,对函谷关之兵的战力有绝对的自信,一定可以将灌婴击败。

可惜栎阳令还是少思考一点,因为在塞地威胁塞国存亡的不只是灌婴,并非直逼王都的灌婴,还有一人让人无法绕过,而且如一头沉睡的猛虎,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趁人打盹时,咬掉人的头颅。

这只猛虎便是击败赵贲、内史保后东进的曹参,驻守在景陵。

景陵此地非同一般,除却为打通塞国和雍国的要塞外,它还控制着秦始皇陵,这里具有的宝藏,寻常人或许不怎么在乎,不过一个陵墓而已,而且因为修它而死很多人在此,有什么好在乎。

很多人特狠这个地方,起事的各路诸侯多数皆在此受过苦,故而他们有恨。对这里只有恨,不会有多少感觉,可刘邦却不这么认为。

萧何在咸阳搜罗秦诸多书籍和律令后,萧何的变化,以及萧何对刘邦讲述的诸多妙策和治理之术,让刘邦在初定雍国后,立刻遣麒麟将之首曹参去攻略并驻守景陵。

无论他人在争什么,刘邦觉得那里的价值远超世上金珠宝马等珍稀玩物。所以在刘邦亲率汉军围困废丘时,却分兵曹参去驻守。

这里有山有水,别处亦有,但小溪与江海无法比汹涌与宽阔,这类的城池并没有不同,和诸多防御城池雷同,甚至不如居住的国度繁华,可这里不同是因为这里常常有军驻守。

在这不同中的不同便是此时城上天空已换颜色,不再是黑色的飘云。旭日变成烈日,蓝天似乎被烧成不同的颜色,霞光本会行万里,可现在蓝天下的火烧云并非发自烈日,而是插在城上的红色旗帜。

景陵这天确实很美,湛蓝蓝的天,雪白白的云,还有蓝天下的火红红的旗帜,这时一副美丽的图景,非常壮美的景色,却迎来非常不合时宜的颜色,黑色。

此黑色是一片黑压压的塞军,来自函谷、潼关的塞军以及雍军,还有来自北方的翟军。

三秦之军向景陵黑压压的碾压而来,领军的乃章平、姚卬、始成等将。三秦行军很快,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最着急的莫过于欲求雍王的章平。

故而章平的意思是绕过景陵,走他道入雍国,援助废丘,但这被一只飞鹰打乱。

鹰,空中的飞鹰,却是司马欣豢养的飞鹰,在诸多信使一一被灌婴所引的汉军一一射杀后,求援信似乎无法传递而出。

然信使非信使,真正传递信息的却是一只飞鹰,任谁皆难想到一只飞鹰会是传递求援信息的使者。

章平、姚卬、司马氏之将一同率军欲援助废丘,司马氏收到飞鹰传信,心情立刻变得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