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只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农历春节,非洲没有农历,也没有冬天,年味也就一点没有。
桑田仍然每天手术室和实验室轮换,剖宫产手术她已经成了主刀,没有特殊情况,白露露不参与。下半年她发了两篇论文,其中一篇被核心刊物收录,第一作者是她本人。
这些以前很难实现的事,在这里才一年,都实现了。
而且,她还有了一笔存款,对她自己来说很多,她在手机银行里存了定期,每次想到那个数字,她心里就很踏实。
程牧野偶尔会来小院坐坐,像以前一样,每次都不空手。
但每次桑田都躲在楼上不肯下来。
那次主动亲了他,酒醒后,桑田记得清清楚楚。
怪害羞的,也后悔又惹到他。
这天夜里,桑田在书桌前写论文,这一篇论文是关于非洲妇女剖宫产后护理方向的,也准备投核心刊物。这里临床数据很多,做研究很方便,白露露要她自己独立写,有难点再找他讨论。有了前几次经验,她写的倍有劲儿,照这个势头,这些成果博士毕业都够用了。
不知不觉写到深夜,这里的夜晚很安静,桑田被清脆的两声“嘣嘣”打断,她纳闷的站起身,揉着眼睛在屋里搜寻声音可能的来源。
可转了一圈,屋里除了两只蚊子,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她想着有没有可能是阳台上又来了小动物,之前有一只长相奇特的鸟总喜欢飞到阳台上啄窗玻璃。
她拉开窗帘,立刻看到一个人影在外面探头探脑。
她正要大叫,人影把脸凑过来。
桑田嘘一口吸,又是程牧野。
他的出场方式为什么总是出乎意料?
程牧野示意她打开玻璃门,桑田鼓着眼睛摇头。
程牧野骑在栏杆上作要跳楼的姿势,威胁她。
桑田不情不愿的打开阳台玻璃门,把他放进来。
“你堂堂正正的大老板,干什么当小偷?”桑田压低声音说,同时拉上窗帘,她怕有人看见。
“你老躲着我,我只能来偷人了。”程牧野贼兮兮的笑。他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直接在床尾坐下,“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桑田瞪着眼睛,没留意他的话,在他坐下一秒时,她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你不要坐床!”
程牧野立刻跳起来,“忘了忘了,外面的衣服不能沾床,有细菌和病毒。”他连忙拍拍他坐过的地方,“没事没事,我只坐了一下,细菌和病毒还来不及传播。”
“小点声,隔壁住的杜鹃姐。”桑田又不悦的说。
“我在楼下看见她关灯睡觉了。”他背着手,站到一米开外,“现在很晚了,他们都睡觉了,只有你这亮着台灯。”
“你怎么进来的?”桑田看他赤着脚,身上除了有点灰,没有任何辅助工具,何况院子里有安防系统。
“撑杆跳上来的,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这里不安全。”院子里的安防系统被他使用一点手段屏蔽了。
“早知道听你的话,在阳台上多放几个老鼠夹。”桑田睨着他,“贼最懂贼。”
“你什么时候听进我的话了?”程牧野笑着伸手,“快来让我抱抱,解解我的相思之苦。”
桑田赶快拿出抽屉里的防狼喷雾,对着他,压着声音说:“你别过来,我只要大声喊一下,你大老板的脸面就全丢在这儿了。”
程牧野见她这架势,索性站直身体,“你喷!你喊!”
无赖的本性暴露出来,桑田咬着嘴唇生闷气。
两人对峙好一会儿,程牧野眯着眼睛笑。
“我就是想你,来看看你,马上要过年了,送一样小玩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