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粹在五条悟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中,终于找回些理智。
“悟。”
“粹?”
出云粹笑了一声,虽然很轻却还是传入了五条悟的耳中 。
五条悟松开她,在她面前蹲下来。
出云粹靠坐在窗台上,此刻低着头,白炽灯的灯光柔和而朦胧,因为是半低着头,只有上半张脸沐浴在灯光中。
但是,五条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的看清楚了这张坚毅却又柔美的脸庞。
出云粹也看着他,看着蹲在地上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似的仰望着她的男人。
五条悟皱着鼻子,眼眸似乎有些湿润,看上去是柔软的可怜巴巴。
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而是在一个在他看来绝对安全且想要亲近的人面前,不自觉地流露出来的一丝孩子气。
他的童年太短暂,短暂到约等于没有,以至于长大后,面对喜欢的人,不管是朋友的喜欢还是爱人的喜欢,他都能够绝对的放松自己,放任自己呈现出如此幼稚的一面。
“粹~”他又叫了一声。
出云粹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不可自抑的笑了,她伸出手摸摸五条悟的脸颊,无可奈何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啊,明明该委屈的是我才对吧?”
五条悟才不管那些,使劲儿蹭着出云粹的手心,好像还嫌不够,伸出自己的手用力将出云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我心疼你嘛。”他嘟囔一句。
“我不需要谁的心疼啊。”
“嗯~”五条悟轻轻摇头,“因为喜欢粹,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心疼这样的粹。”
五条悟扁着嘴巴眼神认真的样子,当真像只撒娇的布偶猫。
出云粹看着他的眼睛,五条悟又说:“如果我也出生在那个时候就好了,我生在那个时候的话,一定要在那场考试之前翻墙进去把你拐走,让你成为我的青梅竹马。”
出云粹忍俊不禁,“你那时候很自由吗?”
五条悟摇头,提到五条家,他习惯性的皱皱眉,“我也不自由,粹也不自由,那咱们两个就一起逃跑吧,一起的话,跑去哪里都不孤单,我们可以跑去找小时候的杰,杰说他曾被孤立过,我们带着杰一起跑路……”
这是十分孩子气的话,从五条悟的口中说出来虽觉得幼稚却很动人。
曾经,真正活在地狱中的时候,她确实渴望有什么人能够解救她,能够带她走,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获得自由。
但是没有,除了那个恶魔,其他人也都跟那个恶魔一样,只想着利用她。
想要将她带走,给她自由的,五条悟是第一个。
第一个,总是比较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