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有落月照明,有星辰指路,还有一张气鼓鼓的小脸……
“妈呀!你怎么突然出现!”
“你们干什么去?私奔吗?”柳棉棉一语道破。
云玲耳朵瞬间便红了,急地直捶她:“棉棉,你胡说什么!”
“我们要去益州了。”
“这么早就走?很赶吗?”
“路途遥远,妖患紧迫,一刻也等不了。”苏天鹤镇定自若道。
“呦,既然妖患紧迫,那不是有你那朝发夕至的仙鹤吗?怎么不召唤来,这样我不就更追不上了?”柳棉棉轻笑道。
“仙鹤最近时而听使唤,时而不听,所以……”
“得了吧,说,为什么要甩掉我!”柳棉棉提高了声音,最后都有了哭腔。
“我……你不是来洛阳开分店的吗?我们是不想让你分心……”
“呸呸呸!我都开了五家分店了,还在乎再分一点心吗?你们把我当朋友吗?竟然不带我!我……我……”说着再也忍不住了,竟就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嘹亮,惹得大清早旅店里的客房都打开窗户悄悄围观起来。
“棉棉,你别哭了,我们……天鹤……我早说了,不带上她是不行的……现在……”
“好好好,带你带你!走!”
经此一闹,洛阳开分店的事情,柳棉棉便再不提了,又跟着苏天鹤走东串西起来。
益州很远,距洛阳将近两千里路,其间又有艰险异常的剑门蜀道,这一路走了约五十天,途中遇见大虫毒蛇还好些,苏柳两个人任意一个出手,都能料理。最怕的是那窄得只容得下一只脚的古栈道,若不是两人轻功一个比一个好,只怕早已摔死数次了。每走一步,便如重生一回。待走完全程,他们都赞叹起当年在这栈道行军运粮的三国人物来。
他们哪里知道,更加艰险的事,还在那表面上看似繁华安定的益州城中。
益州自古繁华,有唐以来,更是一度超越洛阳,成为第二大城池,往来万国贸易,不下天都长安。
益州人还有个爱好——爱看戏。“蜀戏冠天下”的名声,更是播于各国,每到外使来朝的时节,除长安外,他们一定都要来一趟益州,看看益州戏。
在益州可谓到处可以听戏,旗亭、酒肆、妓馆、寺观、园囿,均有俳优献艺,想要听更专业些的,便去戏场,当红的大腕儿、名伶,一定会在戏场演出。
苏天鹤三人,途中不知换了几匹马,终于赶到益州城中时,恰巧大道旁便有人在演戏。
台上一共二人,稍作滑稽打扮,便开始拿腔拿调地说戏,说一段,唱一段,台下时而鼓掌,时而大笑,气氛实在热闹。
“他们在说什么?”柳棉棉忍不住问身边的老伯。
“小娘子、小郎君,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我们是京兆人。”
“怪不得听不懂,呵呵。”老伯指着台上穿着奇装异服的一男一女,道,“这是我们益州特有的参军戏,特色便是蜀地的古蜀语。”
“参军戏是什么?”云玲问。
“你们长安没有吗?”
柳棉棉抢道:“有是有,但我们年纪小,从未听过,觉得新鲜。”
“原来如此,京兆繁盛,你们寻乐子的法子更多,没听过也是自然。这参军戏,通常是两个角色,一男一女,一个叫参军,一个叫苍鹘,他们一个问,一个答,多刺贪刺虐,最合百姓的心思,故而传播甚广。这戏也叫弄参军,就是拿参军取乐的意思。南城还有另一种表演,是以傀儡演戏,由人牵引。西城有个名角,以猴代傀儡,更吸引人。”
“听老伯这样说,我们倒真来着了!不过嘛,有件事,怕是老伯您听戏听了这么久,一直没发现的。”柳棉棉道。
“什么事?”老伯大惑不解。
“你看台上,”柳棉棉指着台上,阴笑道,”你偏说那台上是两个人,可我明明看见,有三个人。莫非,多出的那个,不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