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封肃拉开车门，疲倦道：“回封家。”

没等来司机的回应，反而响起了黎久微的声音。

“回小南山。”

副驾上黎久微忽然开口，封肃猛然抬起头，他眼中的震撼不小，冷酷道：“先送我去封家，”

“别听他的，直接回小南山。”

“黎久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后面的男人，攥紧拳头，一股强烈的暴戾聚在胸膛的位置。

到了小南山后，封肃推开了黎久微，他手臂上青筋突出，眼中似是火山喷发。

“别跟着我。”

他怒吼，而后难堪的移开目光，他疾步走向卧室。

他的药落在车上，黎久微盯着药物的名字，她加快脚步跟上。

周回的话回荡在耳中。

“躁狂症一旦发作，除了伤害到别人，还有自残。”

黎久微握着药，怒道：“笨蛋。”

房内封肃已经反锁门。

“封肃，开门——你若不开，我会踹进去，封肃……”

砰！

黎久微两脚踹开门，她进去后，看到封肃自己将自己捆绑在床上，额头上青筋突出，他的眼神带着凶狠，红红的。

“滚出去。”

他的声音沙哑，嘴唇咬出了血痕，黎久微扑上去抱住了封肃。

“封肃，冷静平复心情，冷静……呼吸舒缓……”

她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紧绷的封肃逐渐放松。

耳边响起封肃嘲讽的笑声：“黎久微，你看到了，现在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了，你想离开就离开。”

这是他内心最不愿让黎久微知道的。

“你这不是病，你只是太累了，封肃，会好的。”

她抱紧封肃，心脏处微微有些疼：“我不会离开你。”

他们的三年，封肃不曾犯病。

黎久微想到封母鞭笞的那一次，他是从那里开始犯病的。

黎久微捧着封肃的脸，他满头大汗，眼中的戾气渐渐消失。

她低头吻在他的唇上，扯开一抹笑意：“封肃，我知道你担心自己会伤害到我，可我也知道你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到我，一切都会好的，相信你。”

“黎久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

说完，黎久微将人摁在床上，她凑到封肃的耳边，妖娆一笑：“今晚，我主导。”

孰料，封肃耳朵通红，眼神闪烁：“你……”

后面的话全部消失在一个吻里，他深切的感受到，自我捆绑，竟然方便了黎久微。

他——

算不算主动送上门？

后半夜，风雨骤歇，黎久微松开了封肃手腕上绳子。

她细细打量着封肃的睡颜，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鼻梁。

睡梦中的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视线相撞时，想到方才的火热画面，封肃将人捞在怀里，他咬在她的肩膀上。

一夜不得安稳。

忽而，外面传来阵阵的门铃声，惊扰到两人，封肃和黎久微对视一眼。

在外面的人赫然是叶初！

她赤脚望着封肃，在看到穿着睡衣的黎久微时，她的锁骨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叶初颤抖着红唇：“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