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色笼罩着一层阴霾,楚凌霄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他们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引来了几声狗吠。楚凌霄的心情无比沉重,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个艰难的抉择。

到了镇抚司大狱门口,楚凌霄翻身下马,他那挺拔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将军,要不要我们陪您进去?\"吴墨小心翼翼地问道。楚凌霄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们在外面等着。\"

走进阴森的大狱,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楚凌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来到杨秉先的牢房前,看着里面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杨大人。\"楚凌霄开口,语气冰冷,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关切。

杨秉先抬起头,看到楚凌霄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那张原本儒雅的脸庞如今憔悴不堪,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凌霄,你来了。\"

楚凌霄走近几步,强忍着心中的复杂情绪:\"边关的情况如何?\"

楚凌霄冷笑一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边关?\"

杨秉先苦笑道:\"我虽然身在牢狱,但心系国事啊。\"

就在父子两人相对无言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哟,这不是楚大人吗?刚从边塞回来就直奔牢房,真是个大孝子啊!\"

魏忠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牢房门口,他那张阴鸷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楚凌霄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魏公公,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魏忠贤慢悠悠地走进牢房,目光在父子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楚大人别想救杨秉先,他可是犯了死罪。竟敢为罪犯行贿内廷,这让我不得不抓他啊。\"

楚凌霄看着魏忠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拳头不由得紧紧握起。魏忠贤似乎察觉到了楚凌霄的怒气,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的仇恨。楚大人,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死可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么?\"

杨秉先闻言大怒,挣扎着站起身:\"你这个阉人不要在这里挑拨我们父子感情!\"

魏忠贤冷笑一声:\"你们父子感情要是深厚,还需要我挑拨么?\"说完,他大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沉重的气氛。

楚凌霄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浓烈的杀意。杨秉先见状,连忙劝道:\"凌霄,你别跟他硬碰硬。这个阉人现在权势滔天,连陛下都要让他几分。你还是不要和他硬来。\"

楚凌霄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杨秉先:\"他说的都是真的对吧?母亲的死,确实是你一手造成的?\"

杨秉先闻言,眼中顿时涌出泪水。他颓然坐倒在地,声音哽咽:\"对不起,当年我真的昏了头。但是我并不想你母亲死,她是为了成全我,才在刺客刺向她之时毫无避让。我真的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楚凌霄听后,心中又怒又恨,眼角不由得流下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母亲?\"

杨秉先痛苦地闭上眼睛:\"那时候我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做了许多错事。你母亲知道后,想要劝阻我。但我不听,反而......\"他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楚凌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如今却落魄至此,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小时候那些快乐的时光,想起母亲温柔的笑容,又想起后来种种的痛苦与挣扎。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给予了他生命,却又带来无尽伤痛的男人。

\"我...我该走了。\"楚凌霄艰难地开口,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