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有时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林飞飞紧急扭过头一手挡脸。
观光车重新停在巨型招牌下,到了告别的时刻了,再留恋就是喜欢受虐的懦夫。可是脚像粘在原地。
大多数时候,林飞飞通常更信任身体的本能反应,想呆着那就呆着吧。坐在长椅上旁观热闹的码头,看艳羡淼岛富贵的人带着各式姿态一波波涌上岸。他们看着都好开心的样子,不像她当时是避难来的,完全无新奇的心思在意周围的环境。
“喂…同学…同学……”
声音由远及近,甚至到了跟前了,林飞飞也没意识到在喊自己。
“您是普林斯诺的同学吧。”
视线终于无可避免地落到了说话的人脸上。
“刚才你在观光车上,我就那么一瞥,觉得很像,赶紧下车追过来没想到真是你。”对方手舞足蹈。
“你是……”
“钱源!你听过我的讲座,在讲座上因为不认同我的观点直接走掉了。”对方指着胸前的普林斯诺logo。
钱…源…钱源……林飞飞只觉脑袋一轰,如前世一般的记忆汹涌进大脑。信息过载要晕了。
“喂喂…同学…你低血糖么?”钱源赶紧扶住林飞飞顺手塞了一瓶饮料。
“我…我记得你…”
“我来这里开学术研讨会,你来做什么?”
这问题哪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听见,突然而来的过度热情真是失礼。
“呐,我的联系方式还有暂时住的酒店,我先走了,晚上有给学校同学安排的欢迎晚宴,你有空可以来哦。”钱源把一张折页传单塞到林飞飞手里,按着身上的背包带就跑了。
林飞飞一手按眉心缓了好一会儿,钱源早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手上的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