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剧痛生不如死的阎基哪里还敢耍花招?
甚至连求饶的心都没有了:痛苦!实在是太痛苦了!
只求这姑奶奶看在他啥都说的情况下,给他个痛快吧!
“我说我说,那是田公子!”
“十几年前……”
阎基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这些年一直隐瞒的事都说了。
马春花只假装好奇当年往事,也不打断他。
胡斐和平四却额上青筋跳起,二人三只手紧紧捏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若不是胡平使劲拉着,胡斐已扑过去要给阎基“梆梆”几拳。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太坏了!”
马春花也是上辈子才从福康安那里知道田归农一些事,又因上辈子阎基和田归农明显认识,才会想着逼问一番,让他说出当年田归农、苗人凤、胡一刀之间的事。
没想到居然直接爆出惊天大瓜:敢情一切都是田归农和这个阎基从中作梗呀。
胡一刀写了解释的信给苗人凤,让当时只是跌打大夫的阎基交给苗人凤。
结果他却把信交给了田归农。
田归农自是不愿意二人和好,把信毁了又让阎基往苗人凤和胡一刀的兵器上抹毒药。
胡一刀不信中了一剑,不多时毒发死亡。
阎基见势不妙,悄悄偷了胡一刀的金银细软,以及抢下几页胡家刀法仓皇跑路。
后来他练了胡家功法,落草为寇,硬是凭着几页残缺的胡家武功闯出不大不小的名号。
“我已经全说了……姑奶奶,给我个痛快吧!”
阎基此时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一般,若不是他穴道被点不能动,只怕早就已经满地打滚了。
“你混蛋!我打死你!”
胡斐听到最后已是忍不住,他本来就是个性子莽的,杀父仇人之一就在眼前,能忍到最后才动手已是平四拉驴功夫好了。
“阿斐!你冷静点儿!”
平四比胡斐镇静多了,他也想手刃阎基替恩人报仇,可现在还不能暴露胡斐的身份——田归农还在呢!
只可惜平四现在是真拉不住胡斐,只能眼睁睁看着胡斐暴打阎基。
马春花露出吃惊模样:“小兄弟,他是你仇人么?”
平四长叹一声,心想“这马姑娘武功高强,为人温柔善良,就算告诉他阿斐身份她也不会往外说。”
于是把把胡斐身世大约说了。
“唉,原来胡兄弟是胡大侠的儿子。”
“幸好有您,胡大侠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马春花叹了一声,却对胡夫人颇有微词。
她与胡一刀情深不悔自尽殉情的确让人动容。
可她有没有想过,她还有一个儿子?!
她以为她安排得很好,让苗人凤帮他们养儿子,可她自个儿就是自小寄人篱下,又怎么会不明白没有亲妈的孩子会难过?
更何况当时情况复杂,她也不想想她儿子是胡一刀之后,会不会有人因为宝藏和胡家的宝贝对她儿子下手。
马春花自认她做不到抛下孩去死的事。
哪怕后来她恋爱脑上头,非要栽在福康安手里,她放在心上第一位的也是孩子。
【愿你们来生有圆满的家庭,恩爱的父母】
马春花想到两个孩子心里发疼。
平四不知道马春花心里所想,叹道:“马姑娘,还请您先不要把阿斐的身世说出去。”
“大叔放心,我不会说的。”
“谢谢你马姑娘。我,我还有个请求,这阎基能不能交给我们处理?”
马春花点头:“他本就是胡家仇人,自然要由胡兄弟发落。”
平四感激不尽,正要把还要打阎基的胡斐拖开,让他赶紧把阎基抢走的胡家刀法找回来,却听到几声冷笑。
是苗人凤来了。
他带着女儿来追妻。
上辈子马春花没察觉出来什么,这辈子她发现苗人凤发出冷笑时是用了功力的。
不然几声冷笑怎么会让全院子的人、大厅里的人都听到?
【这苗人凤果然是顶尖高手,内力很深】
不过比起她来还是差得很远。
马春花冲平四点点头,回马行空那边去了。
平四看到苗人凤,眼里涌出复杂。
原来苗人凤并不是杀害胡大侠的凶手,最多只是误伤。
那他要不要告诉苗人凤,田归农做的那些事?
“唉,没想到会是这样。”
平四一时拿不定主意,又惦记着胡家刀法残页,赶紧让胡斐搜阎基的身。
阎基把那几张残页当成宝时刻带在身上,胡斐一搜就搜出来了。
“阿斐,替你爹报仇!”
平四用独臂从身上拿出平日用来防身的一把小小匕首,丢给胡斐。
胡斐长这么大还没有杀过人,拿着匕首有些犹豫。
“阿斐!你忘了你爹的仇吗!”
平四眼里闪着凶光,他本只是一个在客栈打工老实巴交的小二,为了报恩带着胡斐浪迹天涯多年,早已见惯了打打杀杀。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杀他,死的是自己。
胡斐咬紧牙关,终于将阎基宰了。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