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见过几面,丁冬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咬着自己不放。
“不认识?”他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她在撒谎,蓦地嗤笑一声,浑身散发出张扬的怒气,眼神狠厉地盯着她:“不认识他会知道你叫什么?会知道你哪里有颗痣?”
丁冬攥紧了衣角,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胸口憋着一股气,喉咙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陈年旧事宛如潮水般涌向脑海,她尝到口腔里浓郁的腥甜味道,眼眶泛起微微的红色。
“说话啊,哑巴了?”见她垂着头不说话,封承煜只觉得胸口一股无名火起,在她看来,她的缄默便是默认。
“你跟他上过了?”他垂头,在她耳边低喃,语气里的冷冽令他宛如恶魔。
丁冬摇头,喉咙处的酸涩令她难发一言,似乎只要一开口,所有情绪就会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封承煜抬起手指,指尖落在她心脏的位置。他加重力道在那片柔软上点了两下,语气中充满了戏弄:“那他是瞎编的了?只是单纯为了让你难堪?”
丁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痛感一直密密麻麻地蔓延到心脏。
封承煜抬手伸向她的领口,就像那个男人下午的作为一样,想要扒下她的衣领证实。
丁冬却蓦地伸手攥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眼里竟似有央求。
不要……不要再让她这么难堪了。
封承煜顿了一下,似乎被她眼里的炽热情绪所烫伤。他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绝望的样子,她抓着他的手,手指微微颤抖,就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对着他摇头,表情痛苦纠结。她大而清明的眸子注满了晶莹的液体,只要眨眨眼就能够滚落。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几乎就要心软地松手。
他狠狠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僵硬地,近乎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
感受到手下人明显的僵硬,封承煜猛地红了眼,倏地松开她,手上用力,将她推得一个踉跄。
她皮肤雪白,左边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晃人而扎眼,痛感从他的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封承煜只觉得胸腔像是有一把火焰在猛烈燃烧,火舌舔舐他的理智,将他脑海里最后一丝清明焚毁殆尽。
“滚!”他侧头狠狠地看着她,语气愤怒得骇人,眼神似要杀人般狠厉。
他动作粗暴,丁冬险些被地毯绊倒。她伸手扶住墙壁,将将稳住身形,便听到他的呵斥。
她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她是该滚回房间还是滚出别墅,就看见他迈着大步走出了别墅大门。
丁冬攥着自己的衣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灼灼,唇上的痛感有些麻木。
寒风卷起他的大衣衣角,他坐上后座,汽车很快便驶离了。
他一定很失望吧,自己的棋子居然有这么麻烦的过去。
丁冬自嘲地想着,回头环顾了一下这栋华丽昂贵的建筑内饰,抬腿走向二楼的卧室。
佣人都被屏退了,没有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丁冬只觉得突然很累,浑身疲乏得几乎抬不起胳膊,于是她洗了个澡,然后窝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