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叹息一声,刚准备进车,又听见封承煜冷声命令:“坐前面来。”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还是坚持道:“不用了封先生,我坐后面就好了。”
“你在怕什么?”封承煜蹙眉,没有回头,但声线僵硬:“我又不会吃了你。”
丁冬深吸了一口,这才绕到副驾驶落座。
她看见他斜前方的位置放着一只溪畔西饼店的纸盒,有淡淡的黄油香气飘进鼻子里,丁冬有些诧异。细小的回忆飘进脑海里,驱散不开。
封承煜并没有发动汽车,只是侧眸看着她,语气里隐隐含着薄怒:“你为什么会和温子画在一起?”
“温成国想让我帮忙缓和一下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他这样问丁冬并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刚刚在小区门口下车的事情他大概也看到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调节家庭纷争的经验?”封承煜的语气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依然不是很好听。
丁冬没有答话,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在他看来都像是在狡辩。
他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那个西点包装盒上,眉宇间的神色有所松软。
“给你买的。”他将盒子推到她面前,语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蝴蝶酥。”
丁冬却怔怔地看着面前那个盒子,半晌都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这家店,过去他也带她吃过,她最喜欢他们家的蝴蝶酥。他现在还记得,还特地为她去买了吗?
丁冬觉得喉咙有些哽住,鼻子也有些酸,但她仍旧淡淡地出声,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我早就不喜欢吃这个了。”
仿佛一腔热情被当头淋了一盆冰水,封承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丁冬,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已经在让步了,他想缓和两人的关系,可她油盐不进,将他的细心当做空气。封承煜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愈发糟糕,他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觉得她实在是不识好歹。
丁冬紧紧攥着衣角,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封先生,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而已,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棋子。”封承煜冷笑,用余光瞥她一眼:“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说‘不’吗?”
丁冬死死抿着唇不说话,视线一直盯着那只西饼盒子,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封先生。”她垂下头,声音低低的:“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伸手要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纹丝不动。她回过头看着他,却发现他双目猩红,那视线像是要将自己剥皮抽筋一般狠厉。
“丁冬,你是不是没有心?”他这样问着,声线僵硬冰冷,竟恍惚交织着隐隐的怒意:“这三年,你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所有人都以为他封承煜无心流连于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胸口早在三年前就被填满了。她走得不知不觉,换了住处,东躲西藏。他那样骄傲,以为她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个过客,于是努力克制着没有去找她,可她的模样却在心里深深镌刻下来,日复一日,愈发清晰。
他才知道,自己的执念居然这样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