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现在所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还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要追求苏可芮的?”她问。
没记错的话,他在知道真相之前就已经开始有意在温成国面前接近她,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开始为她想退路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丁冬不禁有些诧异。
这怎么可能?那时候,他应该还是恨着她的。
封承煜看着她,缓缓笑起来,俊脸上的冷意宛如初雪融化般逐渐消逝。
他说:“丁冬,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虽然他已经间接为她带来了那么多伤害。
丁冬紧紧盯着他,唇瓣因紧抿而发白。
她想起当初在封宅的时候,他冷漠地看着自己,言辞如同利刃一般伤人:“你走吧。”
重逢的时候,他说:“你这种人,也有脸吗?”
让她去接近温成国的时候,他说:“你不是最擅长这一套吗?”
纵使那时他对她有诸多误会,可现在他却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她该不该信?
不消片刻,丁冬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声线冷硬,不容置喙:“我选温成国。”
就这样单方面隔绝掉可能与他有关的联系,所受的伤害就能够减到最小。
封承煜的存在,只会令她本就残破的人生更加不幸。
听见她的选择,封承煜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黑眸中跳动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她这样说,无疑是与他划开界限。
她宁愿以身犯险,都不愿意选择他的庇护。
可说到底,无论她怎么选,结果于他来说都没有坏处。
他只是不想……将她亲手推得更远。
他希望她能够选自己。
————
是夜,温宅。
温成国正在书房挥毫洒墨,铺开的宣纸上,豪放大气的书法跃然眼底,一篇《祭侄文稿》已经临摹了一半。
房门突然被敲响,他头也不抬,只闷声说了一个“进”字。
进来的人是温子书。
见他正在写字,温子书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安静地伫立一旁看着。
直到温成国放下毛笔,在一旁的盥洗盆里洗了洗手,温子书这才开口:“爸,我今天去医院看苏可芮了。”
温成国抬眸望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有什么用?”温子书好整以暇地瞅着他,叹了一口气:“谁让您喜欢呢。”
温成国不答话,擦干手转身将宣纸拿起来欣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