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一直安静地站立着,直到温子画抱着她的腰沉沉睡过去,她才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僵硬的胳膊,将他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成年男子的身体沉重而厚实,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扶到沙发上躺好。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丁冬找值班护士又要了一床被子给温子画盖上,这才躺回自己的病床上。
她熄掉了床头灯,黑暗中,温子画沉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
丁冬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又眨。
原来温子画这种人,心里也有放不下的姑娘。
可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呢?
可能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吧。
丁冬浅浅地笑了笑,翻了个身,枕着他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是被特护的叫声吵醒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丁冬从床上直起身来,迷蒙中就看见特护站在病房门口的地方,正一脸诧异地望着沙发上睡得正熟的温子画。
见丁冬醒了过来,特护一脸纠结与尴尬:“苏小姐,这……”
丁冬沉默片刻,翻身下床,来到温子画身边摇了摇他:“起床了,温子画。”
沙发上的人没反应,只是闭着眼睛躺着,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纤长的睫毛间或颤动一下。
想到他是昨天深夜喝醉了才来的,这会估计酒劲还没散,丁冬不由得有些头疼。
“算了,不管他。”她说着,接过特护手里的衣服便进了洗手间洗漱。
于是温子画就一直在沙发上睡到了将近晌午的时候。
他迷蒙着睁开眼睛的时候,丁冬正坐在一旁的桌上吃午饭。
丁冬抬眸,只见他揉了揉脑袋,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褶子的衣服,最后低头皱着眉闻了闻自己一身的酒气,最后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间病房。
她收回视线,夹了一颗西蓝花扔进嘴里,散漫地嚼着。
下一秒,眼前人影一晃,温子画已经穿着那件满是褶子的衣服坐在了她对面。
“我昨天……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语气中有几分试探。
丁冬闲闲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简短回答:“没有。”
如果抱着她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不算出格的话。
“那就好。”他呼了一口气,支起手肘撑着下巴看着她。
“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先去洗把脸。”丁冬看也不看他一眼。
温子画僵了一瞬,很快便离开桌子进了卫生间。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过,他很快以一种整理完毕的姿态重新坐回了桌子旁。尽管衣服依旧带着褶子,可整个人看起来却清爽了许多,连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被重新抓过一遍。
彼时丁冬已经吩咐特护又准备了一份饭菜,放在他面前。
温子画看着自己面前那份荤素搭配得十分合理的营养餐,一时间愣了一下。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醉醺醺地出现在她的病房,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喝酒。
只是安静坦然地接受宿醉的他,还为他准备了食物。
温子画沉默片刻,拿起筷子闷头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