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停下了动作。
丁冬还是睁不开眼睛,仅仅只是说出这三个字就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饶是再迟钝的人这会也应该明白过来,她不是梦魇了,而是中了药。
中午的饭菜里,被下了药。
那药不至于要她的命,却能够让她无法动弹、无法反抗。
她心里一阵后怕,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男人居然对自己安了这样的心思,如果她能早点意识到,那么最初的那口水她都不会喝下去。
男人听见她这会居然想着封承煜,一时间没有再进行下一步。
他的气息忽而散去,萦绕在丁冬鼻尖的那股青柠味道瞬间消逝。
丁冬疲倦地在心底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却被男人扼住了脖颈。
他手掌冰凉,掌心的温度极低,就这么掐在她的脖子上,只微微用力,就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数秒后,丁冬已经完全呼吸不过来了。
但即使这么难受,她也还是连大口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只安静地躺在那里,连胸口都不再起伏。
有那么一瞬间,丁冬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但随后,男人蓦地松了手,似乎并没有想着要杀她。
丁冬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男人又在她身边站了片刻,随后离开了。
丁冬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随后是房间门开合、落锁的声音。
她余惊未定,心脏砰砰作响。
回过头来她想回忆一下男人的声音,脑袋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濡湿的棉花,阻塞了思想。
片刻间,她竟然已经完全忘了男人的声音。
随后,困意不受控制地袭来,她暗道糟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觉察到自己似乎落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她随着那人走路的动作起起伏伏,周围是嘈杂的人声,然后,她嗅到很熟悉的味道。
数十个小时里魂牵梦萦的声音在耳畔温柔唤着她的名字,她开心得几乎想要落下泪来,可意识又逐渐被剥离。
等到再次醒来,她已经回到了湘馆。
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时,她还有些难以置信。
身体肌肉的酸涩感依然存在,手上的手铐已经消失了,只有腕处两道极淡的红痕,昭示着那金属物件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她……回来了?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喑哑。
丁冬转过头,看见封承煜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他眼底盛着显而易见的红血丝,很显然是许久没睡,就连下巴处也冒着青色的胡茬,原本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此刻有些凌乱,就连西装领口都是皱皱的,很显然,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急坏了。
丁冬撑着上半身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了他好一会,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她是怎么回来的?
两人对视半晌,丁冬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封承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