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渊周身僵住,慢慢扭头看向床上的小丫头,浓密卷翘的眼睫在月光里投下一抹暗影,容颜恬静,睡姿豪迈,呼噜震天响,翻个身被子踢飞了,再翻个身,枕头甩在他脸上……
傅长渊闭眼:“……”
“起来!重睡!”
你的呼噜打断了我的情绪。
一分钟后,傅长渊鼻青脸肿地被江暖扫地出门,他可怜兮兮地靠在江家走廊里,他抬手摸了摸额头肿成鹅蛋大的包。
“嘶——”
一碰就疼,一疼他的五官就皱成团,一皱肿的眼角,肿的嘴角还有脸上的巴掌印抱团开始疼。
他仰天长叹:“鬼生不易,帅哥叹气!”
死丫头!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傅长渊龇牙咧嘴了好一阵,两排牙咬出火星子。
江星白,你给我等着!!!
哇呀呀!
他现在的愤怒能喷火!
依旧在睡梦中的江星白打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翻身继续睡,嘴里呓语:“来者何人,竟敢行刺朕……”
……
早上八点多。
江暖打着哈欠起床,简单洗漱后下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单腿弯曲,被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扣着脚踝上的蚊子包,眼睛看向电视里的早间新闻。
“近日,t国一名十岁华裔女孩失踪,当地派出全城警力,尚未寻找到失踪少女,据目击者描述当日下午见女孩独自一人走在路边,目光呆滞,举止奇怪,系该少女患有精神方面疾病,若有其他发现可联系当地警方……”
蚊子包越来越痒。
夏末的蚊子下嘴可真狠啊,跟人一样,临死前还要回光返照一下。
江暖低着头,用指甲在蚊子包上掐一个十字架出来。
嗯,这回不痒了。
但还想抠抠。
坐在旁边很久,但在女儿眼里却是透明的江照蹙了蹙眉:“……!!”
啧啧……
没眼看!
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私底下居然是个抠脚大汉。
偏偏这人还是他的女儿。
江照:很不想承认。
这些年,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心柔地教导下个顶个的优秀,长得好,有学识,懂礼貌,任谁看了都夸好。
他们就是他和江家,乃至整个江氏集团的脸面。
可唯独眼前这个刚刚从外面寻回来的女儿和江家的家风格格不入,好的一点没学会,倒是把那些不良风气带进了江家。
回头他得叮嘱心柔几句,让她看着点,别让这坏丫头带坏了江家的其他孩子。
江暖早就留意到江照嫌弃的眼神,她眼睛一转,肚子里的坏水涌上心头,用扣蚊子包的手悄悄从沙发上抽出一根线头,揉成团,装作从脚上抠下来的死皮,往江照的方向弹过去。
“咻”
落在了江照的脚边。
江照虽然步入中年,但眼神还不错,只瞧见从江暖那边飞过来一个米粒大的东西。
江照:“……!!”
唉我去!
他屁股底下像长了弹簧一样,biu地一下弹起来,抖着身上昂贵的西装。
我的妈耶,应该没落在身上吧。
要是落了……
江照鼻子眼睛皱成一团,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总觉得有一股臭脚丫子味……
不行不行,他得上楼重新洗个澡换套衣服。
还得让管家过来,好好给他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