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苍对着皇帝行礼:“微臣陆怀苍拜见陛下!”
“平身吧。君梧,你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陆怀苍走到皇帝身边,画上是陆昕,皇帝接着说道:“自她走后,朕就一直在画,可总觉得画不好,你来替朕看看,这个画的如何?像不像她?”
“像!极像!在微臣的记忆里,昕儿五年前便是如此,陛下画得很是传神。”
皇帝看着画像笑着说道:“这是朕五年前看到陆昕的模样,那时,朕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那是朕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那种情感,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不是皇帝,这样我就能娶她做我的妻了。”
皇帝没有听见陆怀苍的声音,笑着说道:“你可能在想后宫里那么多女人,朕又怎会真的将心给任何一个人呢,所有人都认为朕对昕儿是一时兴起,这些年你也是一样,可是,君梧,朕自己知道,朕对她的感情超过任何一个人,如果有可能,朕宁愿不做这个皇帝,也要同她长相厮守,君梧,你说朕是不是很好笑?”
皇帝忍不住自嘲,陆怀苍犹豫地开口:“陛下,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也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在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会有爱的人,也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寻所爱,昕儿这一生是幸运的,她有自己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昕儿在我面前时常述说陛下待她极好,要是五年前,我或许会劝她不要将一切压在男人身上,因为有时候伤你最重之人往往就是你倾尽所有去爱的枕边人,可是三年前,她同我述说时,我没说过这句话,直至她离开我们之前,我都没有说过这句话,因为我知道陛下是真心待她好,其实,我一直很担心陛下的真心能维持多久,古往今来,帝王的爱是最不该奢望的,在见到陛下之前,我从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帝王能够做到真心爱一个人,是陛下,打破了我对帝王的固有印象,没有人敢说陛下好笑,也没有人会说陛下好笑,包括微臣。”
皇帝听着陆怀苍的这段话,说道:“君梧,谢谢你安慰朕,但是,朕知道,朕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昨夜,朕去贤妃那里,听见涟儿的话,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贤妃宫里并不开心,之前,朕以为时间长了,他和贤妃之间自会有感情,可是朕没有想过,他在贤妃宫里会经历什么,朕今日责难了贤妃宫里的几个宫婢,你知道是为何吗?”
“微臣不知。”
“她们竟然在涟儿面前,说朕以后就不会再疼涟儿了,涟儿就因为听到这种话伤心了,昨夜如若朕不去找涟儿,涟儿怕是以后都要同朕疏远了!”
陆怀苍沉默着不言语。
“君梧,你说朕还该不该将涟儿交给贤妃抚养?”
陆怀苍拱手,淡淡一句:“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家务事,还是得陛下亲自决定,微臣不能随意置喙。”
“可你是涟儿的舅父!亲舅父!君梧~连你也要不管涟儿了吗?”
陆怀苍有那么一丝的动容,他望向皇帝那期盼的眼神,郑重说道:“陛下,微臣虽是四皇子的舅父,可也是陛下的臣子,微臣如若建议您将四皇子交给谁抚养,难免会有结党营私之嫌,微臣是陛下一手提拔,是天子近臣,不想陛下再因微臣饱受非议。”
“所以你就躲了几天,跑到花园寨去了。”
陆怀苍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微臣也是想出城散散心,在京城时常会想起微臣的妹妹,实在是难受。”
皇帝摆摆手:“朕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君梧,我现在是以涟儿父亲的名义,同你这个舅父商量,涟儿日后该由谁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