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戈当然相信郑洁。

它跟郑洁打交道一段时间了。

知道郑洁是怎么处理一个朋友跟另一个朋友之间的矛盾的——郑洁会在对双方保密的情况下尝试调和。

如果发现无法调和，郑洁就不会再干预双方的事，不会告诉任何一方与另一方相关的信息。

等到矛盾解决了，在双方许可的情况下，郑洁才会把它们邀请到一起进行部分揭秘。

当然，一般的情况下矛盾解决之后也就没有双方了，郑洁会把这件事翻篇，跟活着的人继续做朋友。

晋戈点点头，说：“我觉得可以。”

郑洁走到它身边。

晋戈也凑到郑洁耳边，告诉了他一切。

郑洁现在才知道，沐白说“咕噜咕叽”对他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晋戈每说一句话之前，郑洁都会「读心」读到这句话的意思，相当于他每句话要听两遍，太浪费时间了。

不过，这至少可以说明晋戈还不知道郑洁会「读心」。

乌鸦人种族在数学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尤其是几何，但察言观色和人际交往的能力不如人类种族。

郑洁是晋戈为数不多的朋友。

而且郑洁也从来不坑它——在被联邦逼到现在的境地之前，郑洁甚至不会想着刺探它。

它对郑洁没有隐瞒。

郑洁听完站到两人中间，沉重地看看双方。

然后戏剧性地笑出了声，说：“哈哈，说实话你们真没有必要像刚才那样对峙，你们现在没有任何矛盾。”

“就算不想做朋友，也绝对不会是敌人。”

“现在如果你们没什么意见的话，我要开始揭秘了，这是我做过最简单的一次调和，只要把一切说出来，矛盾就解决了。”

晋戈点头说：“没问题，既然你觉得可以说，那就都告诉他吧，我不想跟你的朋友有隔阂。”

郑洁看向沐白，说：“你呢？允许我把一切说出来吗？”

沐白好奇地问：“我必须允许告诉它，你才会把它的事告诉我吗？这是你做中间人的死规矩，还是说可以协商着来？”

郑洁：“当然可以协商，我的规矩只有一条是死的，那就是不背叛朋友。”

这句话是一句真话。

不过有时间限定。

暂时他对沐白、对晋戈、以及其他朋友都是忠诚的，不管它们头上挂着多少赏金，他都不会背叛。

但他也不确定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可能等他再多经历几次背叛和几次绝望，他也会放弃自己的底线，也会屈服于宇宙联邦的淫威。

但至少现在，他还是如此。

沐白对郑洁说：“那你帮我问一下晋戈，既然我们之间的矛盾完全可以调和，那可以不可以先告诉我它的事，再让我决定是否告诉它我的事。”

沐白现在对「交流」异能已经很熟悉了，正常状态下他是保持「交流」对其他语言的接收，关闭「交流」对自己语言的翻译。

三人交流途中，郑洁跟沐白对话的时候一直是用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