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山看着赵宣的表情,也知道坏事儿了,两人都是年轻气盛,就如烈火点着了干柴。
只能无奈轻咳一声,“我只是代为传话,贤弟掌握分寸就好。但我有一极为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赵宣也道,“孙大哥,我也有事想问,您先说。”
孙连山面色凝重说道:“上次我便告诉过你,我和你“疯叔”皆出自天心宗。
而我天心宗的教义是:上抵天心,下入凡尘。因此门中每每有弟子入了先天,便要下山在凡尘历练一番。
十八年前,冯师叔下山了。犹记得那时的冯师叔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却……”
孙连山接着说道:“头几年我们还时常有书信来往,信中他告诉我,他在一户极为显贵的人家中当客卿。
可后来不知为何,我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来信。直到十四年前,我下山去京城找他,按照信中地址寻去,那里已经是座废弃的宅子了。
我四下找人打听,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后来无意中得知,冯师叔在那几年里经常出入太子府。”
孙连山深吸一口气,“当时的太子爷,正是当今圣上。可我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去找皇帝问话?
所以在得知国公爷家出了招贤贴后,我便上门去应聘了。
因为国公爷是太子爷登上皇位的最大支持者,而子瑜的父亲,也就是大公子,更是皇帝少年时的伴读。”
赵宣静静聆听。
“这次回师门后,我见了掌教,秉明了冯师叔还未死的事。掌教老爷让我好生照顾,但不能泄露了他还在人世这件事。
我问他为何?而且当年冯师叔失踪了,也不见宗门寻他?
掌教不愿多言!只是说,这是因为牵扯了十六年前一桩秘闻,其中内情,掌教也不甚清楚。
可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京后,再三考虑还是问了国公爷。
国公爷也是讳莫如深,只是看我为沈家效力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便说道:那年八月十五,太子遇刺。
我不敢再问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行刺太子之人是否就是冯师叔?
贤弟,我已经向国公爷辞行了,明日我便去绍兴,想在师叔身边照顾他,你愿意收留我吗?”
赵宣大喜,“孙大哥能在我府上常住,是我求之不得的。打小‘疯叔’便疼我,哪怕他就是那刺客,我也愿意护着他。”
孙连山心下感动,“对了,贤弟有何事要问我?”
赵宣想到,孙连山把如此隐秘的事都告诉他,也就不再客套,“孙大哥,不知当今驸马姚东升是否为你同门?此人如何?”
“我与他不熟,我下山之时,他还没有被掌门收入关门弟子。待我进了国公府,便从未与人提起我乃是出自天心宗,只有国公爷是知晓的。”孙连山回答道。
“噢,那便没事了!”说着,赵宣便把前段时间在杭州城怎么与驸马爷结下梁子的事说了一遍。
孙连山闻言大笑,“原来射墙驸马的名号竟然由此而来!竟然是贤弟的手笔!看来我俩都要隐姓埋名了,哈哈。”
赵宣诚恳地说道:“孙大哥,你去绍兴常住,对我来说也是有莫大好处的。我父母身边没有高手,你过去了,还望照看一二。”
孙连山让他放心!
赵宣心神一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便说道:“孙大哥,我与张神医一见如故,何不把他邀来?给疯叔去看看?”
孙连山猛地拍了下大腿,“公子当真是我孙某人的贵人啊!”
他一刻都不想多待,问了张伦现在何处,就快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