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口中的“世道”另有所指,赵宣更是不会说明。
袁奇快马加鞭往回赶去,天蒙蒙亮,就返回了成都府。
“叔父大人,大事不好了!”
袁军皱了皱眉,“何事慌慌张张?你不是在青城山?赵宣出事了?”
袁奇咽了咽口水,“天心宗没了!”
“嗯!嗯?你说什么?”
“天心宗全灭,度厄真人身死,鸡犬不留!”
袁军被震的不轻,傻眼了,“不会吧?度厄真人可是武圣啊!你再说一遍!”
“天心宗在这世上,抹去了!”
袁军脚下一个踉跄,天旋地转!
“伯约兄,你侄子闯大祸了!”袁军喃喃自语。
说着,他顾自向书房走去!
“叔父,你去哪?”
袁军狠狠看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上折子啊!赵宣啊赵宣,哎!”
这一日,信鸽满天乱飞;
这一日,八百里加急上了金牛道,直奔汉中;
这一日,天心宗灭门的消息,出了成都府,沿着长江,飘向了巴郡、武汉、长沙、九江……天下。
这一日,慈航真人面色苍白,赵宣竖子尔敢?峨眉宗关了山门……
长沙府衙门,朱辉看着邸报,久久不能平静,“师弟真是狠人啊,恩师要为难了……”
两江总督府,王玄年捂住了额头,“皇上啊皇上,圣旨里为何不替天心宗求个情?我这侄儿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主啊!”
焚天教总坛,孔玄虚看着信里头文字,目瞪口呆,左右二使心中诧异,想问他出了何事?
见教主递来书信,便伸手接过看了起来,然后目瞪口呆的人变成了三个。
太清宗后山,无为真人接过长老送来的信函,久久无语,念声了道号。
里头的字每一个都认识,组合起来,却是那样陌生,古井不波的面庞都开始出现愠怒。
嘉兴府赵家,师可卿和沈子瑜这些日子特别兴奋,因为自家夫君作出了千古文章,名动文坛,声传天下。
紧接着,就传来了天心宗被灭门的消息,两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当场。
幸好二女皆是巾帼,相视一眼,子瑜便开始着手布置安保事宜,可卿这日起就形影不离在子瑜身侧……
皇宫·养心殿
皇帝面无表情地坐于龙辇之上,心中却是惊骇异常;
旁边坐着一位质貌绝佳的秀美少妇,面容凄苦,却是皇后娘娘吴灵儿是也;
堂下站立一人,跪坐一人,分别是公主司马月和驸马姚东升。
名为君臣,实为一家四口。
“你们两个做的好事!以为朕不知道是你们挑起的缘由?”
司马烈转头宽慰道,“皇后节哀,朕也没想到赵宣会如此赶尽杀绝,王玄年应当能揣摩朕意,吩咐过机宜的才是。
只能说这个赵宣胆大包天,端的是胆大妄为啊!”
皇帝也被雷地不轻,连着用了两个形容词。
皇后有德,温婉端庄,从来都是宽厚示下,绝对当的起“母仪天下”四字,也是动了真火。
“陛下,愿您为臣妾做主,我那师兄实在可怜啊,我天心一脉,实在……”
竟是说不下去了,嘤嘤哭了起来。
驸马不停叩首,“儿臣有罪,但望父皇为天心宗做主,不该绝啊!呜呜,不该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