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雪看女儿如此可怜兮兮,顿时心火直冒:
“他敢骗我女儿,苍苍放心,我等会就去找你爹算账,他答应你什么了,是要送你首饰珠宝还是绫罗衣裙?娘一定帮你要到手!”
沈未苍撇撇嘴,首饰珠宝绫罗衣裙有什么稀奇的:“爹答应了让我跟着大哥二哥他们出门玩的。”
赵若雪的神色变得无奈:“苍苍,你大哥他们出门不是去玩的,跟着他们出去很危险的。”
想到沈琼和沈阙,她不由得叹息一声,今日都是腊月二十一了,眼看临近年关,他们还未曾有信回家,看来事情不顺。
看着女儿不高兴了,赵若雪又哄了几句。
谁让琼儿和阙儿每次回家都给苍苍带那么多有趣的小玩意,还讲那么多稀奇有趣的经历,让她真以为两人出门是去游山玩水了。
听到沈平江的声音,赵若雪抬头看过来。
“温少庄主。”
温归寒对她抱拳行礼:“庄主夫人。”
他的视线像是无意间扫过餐桌,在沈未苍身上多停留了一两眼。
坐在沈未苍对面的少年却十分敏锐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容貌带着几分阴鸷,薄唇嫣红,眉眼深邃而阴丽。
“这是五子沈征。”
沈平江刚好对着两人介绍,“长子和次子外出未归家,少庄主请坐。”
温归寒又对着沈征礼貌行礼,少年视他如不见,轻飘飘移开视线。
赵若雪圆场解释:“征儿喜静,不爱言辞,少庄主勿怪。”
温归寒坐在沈平江另一侧,温和一笑:“不会。”
沈征是沈家庄的幼子,是沈姑娘的弟弟,许是年纪尚小,他不会放在心上。
沈未苍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被赵若雪捏了捏手,没有将话说出口。
沈征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掩下眸中的失落。
他心里清楚,姐姐未出口的话十有八九是骂自己的。
其实被苍苍骂几句也没什么,多日未见,他很想她,方才她可怜兮兮地说自己受苦受累,他心疼得不轻。
“少庄主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救了我的两个女儿,我敬你一杯。”
整顿饭下来,沈平江许是记恨他惦记自己女儿,一直在灌温归寒酒,他面不改色,一一笑着饮下。
沈未苍很快就吃完,转身就走了。
温归寒的目光下意识跟着她往外飘,沈征冷冷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眼睛剜下他一块皮肉。
“儿子退下了。”
眼见沈未苍已经走出去,他也迅速站起身。
温归寒又端起酒杯:“小女犬子无礼,我代他们赔礼,再敬少庄主一杯。”
温归寒回过神,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沈余晚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洒然的动作,有些担心他的伤口。
方才她看到他右手的手心只草草用布条裹了几道,也不知道有没有上药。
哪有一杯一杯地给伤者灌酒的。
沈余晚暗自担心,温公子不好意思拒绝,整顿饭就没吃过几口菜,这样一杯杯地喝下去,就算伤口没事,肚子也受不住。
可她也只是刚到沈府,自己没有什么伤药,更没有什么身份吩咐别人去给温公子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