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兵斥责完孙宝林,又扭头看向了孙宝钱,眉头一皱:“孙宝钱你也胡闹,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还不回去养伤?这件事情我们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组长,你说这话我不敢苟同,答复?什么满意的答复?就这样放了孙宝库这个敌特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差点被他打死,你就这么说放就放,我们绝不答应。”孙宝钱说的气愤填膺,一口咬定孙宝库的身份,同时又委屈至极,自己拼着受伤才拿下的俩敌特,转眼被队里俩干部给卖了,这翻模样,搁谁身上也会生气。
“胡闹,孙宝钱,还不回去休息,就算你发现了孙宝库的身份,你也要有真凭实据,我们也不可能凭你三两句就妄下判断。这里没你什么事 了,孙宝林,带着孙宝钱回去休息,不要在这里胡闹 。这件事要如何下判定,自然是由我们跟林瑞同志来商量。”孙连兵直接对着林瑞就是一番斥责,浑身煞气。
可林瑞却听的眉头一皱,这话看似在斥责孙宝钱,如果仔细听来,其话里的意思可不是这般了。
林瑞悄悄的把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刘封国,却见刘封国一脸凝重,双目隐有些波动,不知道他在想啥。
林瑞又感觉到一直跟孙宝库唯依到一起的姐姐林芳,眼看着她想要起来争辩,林瑞却悄悄的对他摆了摆手。
不对劲,这明显是不对劲,不是说孙宝钱不对劲,而是这位看起来维护林瑞,可说的话却是越听越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孙连兵。
“组长,我们不回去,孙宝库是敌特,必须打死他,他想在我们队里搞破坏,毒杀牲口,这简直要我们老命,必须要打死他,林芳跟他也是一起的,都是敌特分子,必须一起打死,就算是英雄,也不能这样徇私枉法。”孙宝钱怨毒的眼神看向林芳二人。
‘“刘队长,孙组长,我不知道你们俩人受何人威胁,居然不敢替我们广大社员当家做主,我孙宝钱不怕,我们孙刘庄所有的社员们不怕。”
“既然你们不敢下决定,那就让我们孙刘庄二三百口的全体社员做决定。”
“公审,公审,我们要去公审。”这时,一旁的孙宝林突然振臂一挥,大声怒喝起来。
听到这里,林瑞是脸色不由一寒,看向孙宝林不由心生杀机。孙宝库的身份在这个年代,本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干着最重的活,吃着最差的饭,美其名曰劳动改造,替以前赎罪。
而真要执行公审,到时候孙宝钱,孙宝林二人在公审大会上振臂一呼,到时候群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这个年代的人们热血未泯,人人拥有拳拳报国之心,只听二人是敌特,才不管你到底是被人真冤枉,还是假冤枉,当场被打死都很有可能。
法不责众,到时候就连治安所的人来,也不管用。而且这次举报的还是民兵组的人员。
“胡闹。”刘封国一声暴喝,直接打断了孙宝林的呼喊声:“你知道什么是公审,就要公审?莫说不是孙宝库还没有就是定罪了,那也是政府来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