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在前面不快不慢地走着,缰绳则落在车辕之上。
王道成下意识捡起缰绳,用力扯了扯:“噫!”
他想叫停马车,但是枣红马丝毫没有理会,依旧不紧不慢地走,每一步都距离都一模一样,马蹄声规律得像机器的声音。
王道成目光一闪,手上徐徐用力,缰绳一瞬间绷得直直。
嗯?
他已经用出千斤之力,按说马头应该被紧紧勒住,不得不掉转头来,可是马依旧像铁马一样向前走,节奏如一。
王道成一咬牙,手上再用力,啪一声,熟牛皮捻成的坚韧的缰绳竟然断了。
难道这马真的成了铁马???
曾文彦从车厢里钻出来,不由一呆:“这什么情况?”
“跳车!”王道成迅速地做出决定。这情况太诡异了,先躲为敬。
他一手拿下煤油灯,一手扯住曾文彦的手臂往外跳。
马车行走不快,两人平安落地,站在路边看着马车不紧不慢一步步走入黑暗里,顿时不寒而栗,觉得它被什么凶兽吞噬了。
“妈呀,太诡异了,我们逃吧!”曾文彦鸡皮疙瘩掉一地。
好在这里离城不远,狂奔之下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回到城里。
“等等!”
王道成走上前,将马车上掉落的两块木板捡起来,插在路中间。
曾文彦看着他动作,不明所以。
“走吧!”
两人提着煤油灯往回急跑,速度不比马车来时慢,走了四五十分钟,按说早已经回到城门,可是没有,前方依旧是永恒的黑暗,两旁也不见来时的村庄。
“不走了,再走我的气就没了!”曾文彦气喘吁吁,突然眼神一呆,指着前边道,“你看!”
煤油灯灯光照耀之下,他们前面两米左右赫然插着两块木板。
王道成上前拿起来细看,其纹理的确是自己插在路中央的那两块。
他微微颤抖,背脊有电流游走,目光璀璨至极:这世界果然不是历史上里的那个世界,有鬼!!!
曾文彦颤声道:“是鬼打墙,我听老人说遇上要用童子尿解。”说着就壮着胆子宽衣解带。
王道成压住兴奋,奇问:“你还是童子?”
曾文彦身体一僵,突地泄气道:“不是,早就在十六岁时就给了烟花柳巷一个胖女子,她还有狐臭,我记得她的名字叫凤姐……”
“我废了,”他转头对王道成道:“轮到你发威了。”
王道成肃容道:“你不用害怕。无论是不是鬼打墙,其实都是幻觉,只要守心宁神不为所动,我们便是安全的。”
他将煤油灯摆到地上盘坐而下,道:“不走了,我们就这样坐着,一直熬到天亮。”
嗯???
有问题!
曾文彦骤然明白了什么,不由牙齿酸痛:“你有了老相好?好啊,你个假和尚伪君子,还说诚心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