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正门前的月华大街之上有广南府衙,将军府,总督府等诸多重要建筑,汇聚了全广南城的精华,也是全广南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王道成几人走上街道,远远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已有官兵举着火把正往这边跑来。
众人一惊,连忙往另一侧急走。
月华大街平常非常繁华,两侧都是一栋挨一栋的西式小洋楼。一楼做商铺,二三楼居住,临街一侧还留一条走廊供顾客行人遮风挡雨,极具特色。
在街道的走廊上走了十几米,前方有人招手。
“诸位,这里这里!”
“王大哥,我是孙佩贞。”为首一人急急道,“来,你们赶紧披上遮掩的衣物。前边胡记粮油铺是我会的弟兄家里开的,只要我们进了店,从后门出去穿过几条小巷就到了一德街,那里有马车接应。”
上前一看,有三男一女,都做衣衫褴褛的打扮,满脸涂黑,形如街上的乞丐,手里都拿着一堆衣服。
孙佩贞守了整整一夜,也不知历经多少煎熬,此时见到王道成和被捕的兄弟们,不由开心至极,只觉得一夜的煎熬极其值得。
王大哥是个信人,说到做到!
她道:“我仓促难以找人,还好有秋玉姑出面帮忙联系了洪门的黄师傅,陈师傅两位义士……”
王道成对三个陌生面孔拱了拱手,随即道:“有敌来了!你们先走,我来挡一挡。”
孙佩贞一呆,官兵还有点距离,不至于来不及,随即脸色一变。
在她感应当中,几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法力波动骤起,随即从街道的黑暗之中浮现五道身影,诡异如鬼魅。
孙佩贞头皮发麻,颤声道:“又是那五条京城来的走狗!
王大哥,曾师弟就是被他们抓住的!”
眼前景色一变,周围的声音骤然远去,变得完全的寂静。
月华大街两旁紧挨的小洋楼往远处延伸,仿佛无穷无尽。
天上的弯月和星星都大了一圈,变得更光亮。
那五个人已经将自己一伙完全困住。
这个困住是术法意义的困住,如同之前在长河庄园前被“鬼打墙”。
孙佩贞色变。
王道成扫一眼五人,其实不用眼睛,天人合一状态之下他的精神可以感应到周围任何人的存在,将其身形相貌功底一一烙在心底。
更何况此时有月,以他的眼力,只要有一点点微光就能看得纤毫毕露。
五人都是“熟人”,鄂尔多身边的走狗。他们成扇形围在众人身前,以中间位置矮矮胖胖的笑口吟吟的一个最强。
此人大约四十来岁,圆圆的脸上有一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目光在缝内闪烁,看不出真实情绪。
他的手短且粗,指尖却白嫩尖长,指甲卷成锥状,长若半寸。
王道成记得他就是鄂尔多指点过的那位擅长分筋错骨的属下,曾让曾文彦哀嚎一天一夜,吐尽腹中机密才死。
最右侧是高高瘦瘦,像一条竹竿。看似轻松闲适,双手笼在袖内悄然握住了一对薄如蝉翼的短刀,杀意暗藏。
应是那位擅长鱼鳞刮,能将人刮三千刀而不死的!
其余一个中等身材,拿着长长的铜烟枪的老者,旁若无人地吸了几口旱烟,再一圈圈地吐出。
还有一个身材粗壮孔武有力,腰间挂长刀的中年汉子和一个面容稚嫩,眼神却颇为阴沉的年轻人,用的是长剑。
五人一起现身,气势如惊涛骇浪拍来。
孙佩贞等人气息一滞,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被排光了,口鼻都无法呼吸,难受至极。
王道成上前一步,护在众人身前,将对方联手压来的气势镇于无形之中。
五人目光一闪,同时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感到危险。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武道高手的最佳攻击距离是身周五步。古代的一步其实相当于现代的两步,五步相当于七到八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