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一直到裴文屿家,全程都有人跟着两个人,但因为这个人行事隐蔽,所以他们并没有察觉。
眼看着裴文屿和苏郁坐的车到了家,一直从白天到夜晚,苏郁再也没有出来,车里的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是么……
这就是你的选择。
在清晨雾气朦胧中,顾砚驰从驾驶座下来回到了后座,让司机开车带自己直奔机场。
他在后座那里,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笑了起来。
不断地笑,不断地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其实没有资格干涉苏郁的选择,他本来和苏郁就是分开了。
对方是裴文屿的话,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裴文屿为她做了很多事情不是么,不是自己,怎么想另外的选择就一定是裴文屿了。
他该放手的,该放手了。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自己也不能死缠烂打,本身他就是该放手的。
可为什么,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去纠缠,心脏却还是这么痛。
苏郁,苏郁……
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我都知道这是我们的命运了,也在很久之前就认为有一天我们终将各安天涯,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我……
痛得要死了啊。
眼泪在狂笑中落出来,再大的笑声也依然掩饰不住他内心里的悲凉。
爱情真是地狱,是地狱啊,一旦踏入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苏郁不知道顾砚驰处在什么样的炼狱一般的痛苦中。她不知道他来过,石英把一切都瞒了下来,她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但是也许,就算他看到了,苏郁也不会解释什么。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狠狠地给他一刀,比拖着他更好。
飞机起飞,顾砚驰回了银泰市,而苏郁签约了合同后加入了格林的团队,裴文屿也处理了所有的事情,准备手术。
在手术前,裴文屿沉默地拟定了遗嘱。
“文屿,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用这么早拟定遗嘱,手术基本上不会——”
“如果不是百分百的有把握,还是这样比较好。”裴文屿打断了符玹的话道。
符玹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裴文屿在律师那里放好遗嘱之后,抬起头来看符玹,沉声问“我手术之后,眼睛有没有可能恢复。”
符玹眉头微微蹙起道“这个不好说,但不是没有可能。人体的修复功能很神奇,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人能自我掌控的,而且也要根据术后的情况来看。再者现在医术也算发展得发达,也许现在没办法做的事情,几年后就有办法了。”
“也就是说,我也有可能重见光明的对吧。”
“是这样,所以,要努力好起来,而不是在这里写什么遗嘱,蠢死了。”
裴文屿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符玹生怕他反悔,急忙道“你是不会反悔的吧,是会手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