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手中的衣服烦躁地丢在郑长忆的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恼怒:“罢了,你这样脆弱娇贵,到底是你伺候朕还是朕伺候你?真是看得叫人没了兴致!”
皇帝望着郑长忆裹着残破的衣裳,颤抖着从榻上爬下,跪在地上,那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可怜可爱。皇帝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昨日伤了怎么不叫太医去看看?你这般硬撑着,若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郑长忆顺着这股可怜劲,直接临场发挥,挤出眼泪哽咽着回答道:“臣……臣不敢去请太医。臣听闻前日怀宁公主高烧不退,却连太医都请不到,更何况是臣这点小伤小痛呢?”
皇帝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不满。他沉声问道:“请不到太医?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郑长忆趁机将话题引向皇后,他低声说道:“臣也只是听传言,说怀宁公主病重,但太医们却都守规矩不敢擅自前往诊治,非得等到陛下的准许才行。臣想,这宫中的规矩虽严,但也不能因此耽误了公主的病情啊。”
皇帝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冷哼一声道:“哼,皇后方才还跟我告状,说太子要带着东宫的太医强闯后宫,原来她自己也在这里搞鬼!”
郑长忆怕自己的意图太明显,忙不迭地为皇后辩解,他躬身道:“陛下息怒,或许此事并非皇后娘娘本意,深夜时分,宫人们或有懈怠,不愿走动传话,也是有的。再者,宫中之人,难免有拜高踩低之辈,他们或许因公主年幼,便故意怠慢苛待,也未可知。”
皇帝轻轻瞥了郑长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后宫的复杂与黑暗,对于郑长忆的单纯与善良,他既感欣慰又觉无奈。他冷哼一声,语带讽刺道:“哼,你不了解后宫,那后宫如今哪一点不是听她周氏的?宫人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受皇后影响,他们的意思,便是皇后的意思。”
言罢,皇帝似乎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与关切:“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不过,你既已受伤,便应好好医治才是。就算请不来太医,也该去找个好些的医师,你这看的什么大夫,竟将你按成这个样子?”
郑长忆下意识回道:“是位奉山的游医,臣觉得尚可....”
说完才发觉自己不该在皇帝面前提奉山,免得叫皇帝觉得自己和奉山那边走的近,但皇帝听后仿佛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啧了一声:“罢了,只是你这细皮嫩肉的,若是留下什么痕迹,倒真是让人看着不舒服。胡太医之前给你用药祛疤效果不错,让他去你府里给你瞧瞧。”
皇帝的目光在郑长忆身上停留片刻后,转而投向了空旷的大殿,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欲望与疲惫。他轻轻拍了拍手,门外的太监闻声而入,躬身等待皇帝的吩咐。“去,把那孩子叫来。”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郑长忆闻言,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误以为皇帝是要传唤宫中的某位皇子前来,于是慌忙想要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以免在皇子面前失态。然而,他的动作却被皇帝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不必,你等一会儿,朕还有点事,要想想怎么安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