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忆艰难地迈出宫门,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斤,腰间的疼痛已经让他几乎麻木,脸色也因此显得异常苍白。
金环在宫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一见到郑长忆这副模样,立刻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郑长忆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走向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直到坐进马车,身体得到片刻的放松,他才终于忍不住面露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与兴奋。
“好!这一跤,摔得值!”
金环闻言一头雾水:“公子,您这是何意啊?”
郑长忆轻轻动了动身子,不料又牵扯到腰间的伤痛,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又笑出了声:“金环,你不懂。我这伤,可是皇上亲眼所见的。他见我这般狼狈心生厌烦,连碰我都不愿了。早知道,我该摔得更重些,最好是摔得走不动路,那样就彻底解脱了,再也不用去伺候那个老东西了。”
金环闻言,心中惊骇不已,连忙低声劝阻:“老天爷,我的好公子,这是什么话,快别说了。”
然而,郑长忆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倚靠在柔软的坐垫上,目光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金环,你放心吧。我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但你知道吗?皇上已经安排我去监视太子他们了,这岂不是让熊守蜂蜜、老鼠守米?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不就可以自由地去东宫了吗?”
金环还是担心:“公子,您最近真是高兴疯了,别说去东宫了,先养好身子才是,过段时日去也不迟。”
郑长忆笑道:“你怎么跟李源一样啰嗦了,我啊还没去过东宫呢,真想现在就飞过去看看。”
金环叹了口气,瞧见郑长忆里面的衣裳像是破了:“公子,您说,要不跟太子说说这事,也让他护着您点,至少别去宫里……”
郑长忆白他一眼:”这种事怎么跟他说,说了他能不膈应吗?谁能接受喜欢的人是自己亲爹的男宠?”
金环自知失言,赶忙告罪找补,语气中满是对郑长忆的维护:“公子,您多虑了。殿下他待您不同,他那么喜欢您,就定能理解您的苦衷和无奈。”
郑长忆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金环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行了,金环,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至少在他心中,我还能保留几分尊严和脸面。”
他抬头望向窗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思绪万千之下,他不由自主地提起了皇帝的新宠:“不过皇帝最近应该不会来找我了,皇帝从北围带回来个孩子,对他可是宠爱有加,按照他以往的习性,怕是要沉迷其中好一阵子了。”
说到这里,郑长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被皇帝当作玩物一般宠幸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和屈辱。他之所以能对那个孩子产生同情,是因为他自己也曾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和绝望。
“那孩子还那么小,真是可怜。而且他还举目无亲,住在这深宫之中,恐怕更是难以自保。”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金环,你回去之后,帮我打听打听北围的情况。我记得王老板前阵子不是回去了吗?他与北围外的部落有些来往,或许能问出些什么。特别是关于那孩子的身世,我总觉得他的长相不像是普通的奴隶出身。”
郑长忆说着皱起了眉,他不是圣人。他会出于同情想帮帮那孩子,但他也会因为少年的顶替而庆幸。他自己只是个过江的泥菩萨,就算出手相助恐怕也小恩小惠。
最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对前两世的记忆虽然所剩无几,但能确定,前两世直到自己死前,皇帝身边只有自己,从未有过什么北围外族送男宠。
京城的变故基本都在自己的预计之中,几乎都是自己暗中引导的因果影响,但是北围之外为什么会突然有反常举动,难道自己重生后做出改变也影响了局外。
金环看他眉头紧锁忙道:“”公子,你说的我记下了,只是您先别想旁人了,您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什么日子?最近事情太多,确实有些记不清了。”
金环见状,连忙提醒道:“公子,是太傅的六十大寿啊!您得去贺寿,还得去还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