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城后还得先去绣庄拜访董娘子,柴茶和柴花先得去露个面,不能去太晚了。
牛车晃晃悠悠,柴米又起了买个骡车或者驴车的念头。
到了平城,也是傍晚了,一行人没在宅停留,直奔绣庄。
等双方叙话结束,董娘子特意留大家吃晚饭,但柴老大以要回家收拾为由拒绝了。
柴茶她们两个被董娘子允许第二天一早过去,所以一家人出了休整之后就直接回宅子。
时间太晚了,来不及也没精力做什么饭菜,直接找了个相近的面馆吃了碗面,就当做晚饭了。
累了一天,众人都没了力气,早早就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将柴茶和柴花两个孩子送到绣庄后,柴米和大伯大伯母带着给牙人的年礼,去找他。
虽说这年礼给的迟了些,但礼多人不怪。
到了地方,双方一顿寒暄后,就说起了正事儿。
这次牙人给介绍的是挨着绣庄那边的房子,虽然离得不远,但也不近,绕了些路,算起来都快一里了(一里等于五百米)。
这房子在主街后一条街的位置,以前也是开酒楼的,是个二层楼,后院不大,但前厅以前店家可以放十张桌子,楼上是六个雅间,总的来说房子是不错的。
至于为了要卖了,牙人说这前店家是从父辈接过来的产业,他本人并不擅长经营,只适合做个账房先生。
这酒楼到了他手里以后,生意是每况愈下,要是再熬下去,可能就得将家里的老本都赔进去。
于是店家他痛定思痛,决定将酒楼卖了,另寻营生。
柴米听后倒是觉得这店家是个聪明人,能及时止损,算是个明白人。
听牙人说店家要八百两银子后,柴米觉得,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柴老大也觉得这八百两银子的房子,还是得看看再说,价格不是一般的高,是高出快两三倍了!!!
牙人一行人往酒楼的位置走去,确实是往绣庄的方向。
到了地方,也确实是在主街后一条街的位置,在街口的位置,旁边是一家卖酒的铺子,看进去能看到摆满了酒坛子。
这房子也确实不旧,看得出来是有好好保养的,大厅里也摆满了桌子,但没一个客人,酒楼里也只有一个人,牙人说,那就是店家。
双方认识后,牙人就带着柴米他们参观起来。
后院也确实不大,有个牲口棚,旁边是杂物房和旱厕,柴米看了眼觉得如果真的要买的话得好好改造。
对面是两间屋子和一间厨房,厨房大屋子很小,厨房里面的东西也都还在,齐全得很。
院子里有口井,用水很方便。
到了楼上,柴米也看了雅间,六个雅间已经将空间都用上了,大小就刚刚好,能摆下一张圆桌椅子,普普通通的装扮。
雅间只能在装饰上再花些心思了。
大厅里的桌椅,柴米觉得还能再摆两桌,可以放十二张桌椅,到时候再重新修整一番,能挪出点空间来放置烧烤架。
店家在的柜台那儿就是一般酒楼都有的布置,后面也摆了酒,但柴米心想,旁边就是卖酒的铺子,店家卖酒应该赚不了钱。
都看完后,柴米还是很对这个酒楼还是很满意的,除了价钱。
柴米和大伯大伯母在一边商量后,觉得可以讲讲看,八百两太贵,如果能谈到六百两左右,就可以考虑,太贵了就放弃,再花时间找找。
然后就由柴老大和店家他们交涉去了,柴米和大伯母坐在一边喝着茶水休息。
年后一番折腾,柴米能拿出来的钱只要二百二十六两银子,能花在酒楼上的钱只能是二百两。
如果这个钱能花六百两搞定,那得先让大伯帮忙垫一百两,等钱攒够了再还回去,这样就一家占一半的本钱。
如果价格谈不下来,超出太多了,加上后期还有其他的投入,柴家根本耗不起,只能放弃。
可不管怎么拉扯,这店家也只同意降到七百两银子,剩下的就怎么说也不肯再降价了。
眼看着日头也不早了,柴米觉得饿,就和大伯母商量着先吃饭,吃过饭再谈。
想到这儿就是酒楼,但又只剩店家,应该不会做饭,但柴米还是开口问店家,能不能在他家酒楼里叫一桌,大家都饿了,需要吃饭。
店家都有些懵了,想不到这小孩会想着在这吃饭,但也直接回绝了,他家的大厨和小二都回家了,没必要为了一桌饭菜把人给叫回来,让柴老大跟着他走一趟,去别人家炒了一桌菜过来。
等他们回来,柴米已经藏不住肚子叫的声音了。
柴老大邀请了店家一起吃,就当是感谢他帮忙搞到一桌子饭菜,他也直爽,谢过之后就坐下来一起吃。
一伙人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一会儿就聊了起来。
店家姓黄,单名一个“平”字,据说是他爹娘年老都只得他这么一个孩子,希望他平平安安。今年三十四岁,已经成婚,有一儿一女,一个八岁一个四岁。
他爹娘是在三年前相继病逝的,但也没受太多苦,儿孙都有了,年纪也大了,走得还算体面。
黄平比柴老大还大几岁,但孩子都差不多大,他说是因为念了几年书,成婚晚的缘故。
以前酒楼有他爹在,即使他科考无望回家后,也就当个账房先生,但自从他爹走后,他自己这个店家当得是磕磕绊绊,勉强坚持了三年,去年年底和家人商量后,还是觉得卖了酒楼,不再浪费时间精力。
放出风声后,黄平就遣散了大部分人,只留一个大厨和一个小二哥。
来问的人还是挺多的,但都没有给到黄平满意的价格,客人也没有几个,今年过了年,黄平直接让还剩着的大厨和小二哥都回家了,他自己守着。
就等来一个有缘人,他将酒楼转手,然后就去找其他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