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剑无休看着那破碎的魂牌，觉得心脏好似一瞬间跌倒了谷底。

即使她不愿意去承认，

不愿意相信李常平死去的事实。

可无数证据都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逼迫她，推着她去前进，强迫她睁开眼睛，去好好看看摆在面前的东西。

现在，她也不能欺骗自己，说那可怜的骷髅不是李常平，而是一个身形相似的人罢了。

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闭眼又睁开，双目盯着那魂牌，不自觉紧咬住下唇。

“颜沉鱼....”

“你说，这世间有没有肉身泯灭，灵魂却仍——”

颜沉鱼知道剑无休想说什么，她同样动过这个念头，能否找到李常平的灵魂再为他寻找一具新的身体？

但他的灵魂太弱小了。

炼气期的魂魄，和普通人无太大差异，恐怕肉体泯灭后过不了几天就消散了，从此彻底从天地间抹去。

只有那些修炼到极高境界的人。

例如元婴大能，修为到达元婴后，方能超脱生死。

即使肉身泯灭化为灰烬，只要元神存在，就拥有夺舍他人的机会。

但即便是元神夺舍，成功率也是低的可怕，必须有很多机缘巧合才能寻得那么一线机会！

没人会认为，

一个小小炼气能夺舍他人的灵魂活下来。

李易真和李常平，都是因为丹药的作用在一个肉身下切换性别。

究竟是怎样通天彻地的手段，才能护下一个普通的、即将消散的魂魄。

并且为他寻找一具完美契合、没有任何排异的身体。

其中难度之高简直恐怖，闻所未闻。

剑无休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她握剑的时候向来是很稳的。

可是此时，

她的指尖轻微的颤抖着，为了让自己表现的没有那么狼狈，她只能用力拽住衣角。

“这就是你想给我说的。”

“我知道了。”

从表面上看，她的神情依然冷漠，转身欲走，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下去。

“剑无休。”

在她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颜沉鱼开口叫住了她。

剑无休站在门口，她的背影被斜照进来的光线切成两半，微侧过头，那冷冽的眸子看着背后的颜沉鱼。

颜沉鱼站在黑暗的灯光下，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你和李常平究竟有什么仇怨，但他已经死了，我是个很不称职的师尊。”

“自知自己不配说什么。”

颜沉鱼的手指轻放在棺木上，“但我希望你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颜沉鱼也曾有过这样一段疯癫的时间，去仙墓走了一遭，方才看清自己的内心，看明白真正应该珍视的人。

只是当她收气以往高傲的性子，认清自己内心的那一刻才发现，她什么都没有。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宗主。

更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尊。

她用玩乐的态度对待所有人和事，最后发现身边什么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