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灵悠悠醒过来，看着后辈摆摆手，吃力的要起身，灵湫破例多了嘴：“你的巫祝术不对，强行祭祀亏了身体损了根基，要巫丹修复。”

那魁梧的姑娘出言道：“我叫方相磐，刚才是我的不对，是我没规矩，给大巫灵湫道歉。巫丹，哪有那么简单，这世间没有赐福的鬼神，怎么会有巫丹。”

灵湫看了眼苟德柱，见他不说话，自顾自的走到方相灵身边，掏出一个小黑丸子，嘴里发声“啊~”，后者跟着张嘴，她随手把黑丸子扔进去，拍拍手回去继续坐好。

方相磐那是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你给吃的是什么？”

“巫丹啊，二转的，够用了。”

方相灵打破寂静：“扶我起来！”

方相磐给老太太扶起来，只见她吃了黑丸子，跟要去世似的，脸上一股子黑气，这会一坐正，感觉心口一疼喉头一甜，“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黑血。

方相磐不仅没有暴怒，反而都是狂喜：“老族长！您这口污血吐出来，可是轻松了？”

“是啊，轻松了，根基还有些不稳，但是调养调养还能缓过来，主要是之前残留的鬼神力量都排出来了。”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灵湫：“谢大巫灵湫赐丹。我方相氏族人共八百六十九人愿终生伴随大巫身边，服侍大巫，还请准许！”

灵湫很淡定的摆摆手，随后说：“我哥哥的规矩是来去自由，但是巫这一门有自己的规矩，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来不来，来了，我会昭告天地鬼神，是我的随属，但去可就难了。如果你们自认为可以横行无忌，天地鬼神拿你们没办法，尽管试。”

现在轮到方相灵纠结了：巫的昭告天地鬼神是人类的大誓言之一，是大巫的专属能力，不是大巫没那么大脸面，天地鬼神也不认。

灵湫也没为难她：“你们回去自己商量，不是我说你们，聪明一点，之前你们不就分开下注吗？愿意跟着我的就跟，不愿意跟着我的自由发展，需要我提醒你？”

苟德柱看着灵湫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教育老婆婆，感觉突然好陌生，随后他走过去拉起灵湫就往外走。至于方相氏愿不愿意根本无所谓，给他们机会是恩赐，就现在这年月，正统的大巫哪儿找第二个去？

出了门，见四下无人，苟德柱双手扶着灵湫的肩膀，看着她的脸，很郑重的开口：“我知道你是听到了我的想法所以才会做这些，但是没必要，听明白了吗？之前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之后我会改，你也要改，要快快乐乐的，知道吗？”

灵湫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很认真的点头，随后更认真的说：“我想帮你！”

他松开她的肩膀，哈哈哈的大笑，随后指着她：“你啊！我知道，你想帮我，很多人都想帮我！但是啊，我一直认为，帮我不是目的，也没有必要。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即便修道也没有长生久视，人活得太长了是折磨！”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旧人已去，新人不识，这是活着吗？这叫孤魂野鬼！你回来是诅咒，但也是老天爷给了你一次机会，把握住，要牢牢的把握住！要快快乐乐的活着，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