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柱倒是很干脆:“游民需要谋求生路这很正常,但是走歪路不行。我开始要求优先录用游民,本意是帮一把这个群体里可以教育拯救的部分,给他们一条正路走。如果放着正路不走,非要玩什么歪门邪道,那就得开革出去。”
“要对配合这些人的村子下什么警告吗?”
苟德柱摇摇头:“我们不玩集体惩罚那套东西,什么地方都有好人,相对的也有坏人,不能一杆子打翻。好人要继续培养,从经济基础到思想武器都要给。坏人嘛,让政委把握一下惩罚的尺度,但是就惩罚犯错误的个体。”
出尘领命,直接离开。
他走了,亨利贞慢悠悠的从小池子里冒头,问苟德柱:“你不知道他都懂吗?”
苟德柱继续晨练,嘴里却没停:“我知道啊,即使他不懂,政委也都给他讲清楚了。但是我名义上背锅嘛,不问我,没我的授权,他们不乱来。这叫规矩,或者说是程序。我说的都是废话,就如他问的也是废话,但这些废话就叫做‘礼’。礼没了,就坏了规矩。”
亨利贞正在琢磨这“礼”的精髓,灵湫虚空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张嘴就是甜蜜炸弹:“我亲爱的好哥哥,你可终于醒了!”
苟德柱知道她指的不是睡觉,而是从那种极端情绪中短暂的脱离。
他忍着胰岛素飙升的满足感,夹着嗓子说:“我亲爱的好妹妹,你可终于来了!”
灵湫冲上来就是小拳拳爆锤,边打边吐槽:“叫你学我说话!”
等她打舒服了,自顾自去沏茶喝,苟德柱从地上起来,若无其事的掸掸身上的尘土,淡定的问:“说罢,找我干嘛?”
灵湫看了看亨利贞,见祂一下子缩回水里根本没帮腔的意图,这才瘪着嘴说:“我想在这个世界把巫传下去。”
“好啊。”
灵湫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你同意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她继续加码:“这里面的因果可是很大的!”
苟德柱嗤笑一声,随后摇摇头,这才开口:“有个屁的因果,我看了很多的文学、民俗和宗教史,发现直到现代,无论那些人承认与否,但种花的所有神秘学都起源于巫。特别是各种术,本质上都是对于巫术的传承及发展。我们不过是为很多东西正名而已。”
灵湫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他,不可思议的质问:“你居然背着我学习?”
苟德柱很诧异:“我没背着你啊,当你面我也照样学习。”
灵湫笑嘻嘻的留下一句:“那你好好学习嗷!”
随后风一样的跑了。
苟德柱才不管她到底怎么想的,至于为什么他自己的床边会多这些书,谁知道呢。
应该是某个鬼神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