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明白，还有什么真相。”

陆炳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想法：“在我面前就不要装糊涂了，先说说你的推断!”

“被大人看出来了。”陈青不好意思地说，“刺杀那天，我是赴顺王世子的约，知道我行踪的人并不多。”

“我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在桂花街埋伏很久了，他们知道我要走那里。”

“可是这里面就有一个疑问，如果我当晚在二十四坊留宿，他们岂不是白等了。”

“我想了很久，答案只有一个，在顺王邀请我之前，他们就制订了刺杀我的计划，顺王之所以请我赴宴，是因为他背后的人好奇，为什么要大动干戈杀一个无名小卒。”

“这个人应该就是三皇子李恪，这是三皇子和蛮国二皇子合谋的一次刺杀!”

“我并不相信蛮国二皇子要杀我，是因为狗屁的吃醋，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直到我在白鹿书院辩经的时候我才明白，之所以蛮国二皇子一定要杀我，是因为他不是真的二皇子，他是被妖族夺舍了，是妖皇陆羽要杀我。”

陆炳露出赞赏之意，问：“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二皇子是被夺舍了?”

“大人忘了我以前是道士，有阴阳眼，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陆炳点点头，把那份文件递给他：“你猜的和镇妖司调查出来的结果完全一致，不过现在棘手的是，我们无法对二皇子动手。”

“为什么?”

“现在没法证明他是被夺舍了，如果他死在京城，大乾和蛮国一定会反目成仇。这样得利的只有妖族，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陈青仔细看完案宗，问：

“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活着，不要被二皇子杀死，也不要死在镇妖塔内。”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退出春闱?”

“嗯，在京城，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不过要是进了镇妖塔，里面的情况谁也无法控制。”

陈青思考了片刻，便做出决断：“属下遵命!”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希望你不要有怨言。”

“属下不会有怨言!”

陆炳点点头，对陈青的表态很满意。

陈青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既然知道了二皇子不是二皇子，陛下还会让三公主嫁过去吗？”

陆炳沉默了良久，回答道：“三公主的婚事不会受到一点影响，这跟二皇子是人是妖没关系。”

在这位陛下眼里，三公主只是和亲的工具，至于她幸不幸福，根本无关轻重。

最是无情帝王家。

“属下明白了!”

陈青沉默，随后起身告辞。

可是心里升起一种愤怒又无奈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可又不甘心。

出了镇妖司，陈青茫然地在街上走着。

走过一座青楼门口，听到门口有哭喊声，周围围了一大群人。

陈青挤进人群，看到一个十三四的女孩扯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哭道：“爹，不要把我卖了啊，我不想进青楼。”

旁边一个三角眼的老鸨手里拿着银子，问：“这女儿你到底卖不卖!”

老农一把把女孩推到老鸨怀里，拼命点头：“卖，卖，一百两银子，我这就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