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中悠悠飘着的白云,轻轻叹气道:“过往的种种,皆如烟云般飘散,又何必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李相夷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你难道真的还不打算放过婉娩吗?她为你整整耗费了十年的光阴,那可是我们十年无比珍贵、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啊。”肖紫衿的双目涨得通红,声音中饱含着激动、愤懑以及深深的无奈。
“她好不容易才从过往那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挣脱出来,我也终于在这漫长、煎熬的等待中守得云开见月明。你此番突然回来,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是想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安宁统统毁掉吗?”肖紫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如连珠炮一般连声质问,语气愈发急切,情绪也愈发激动。
李莲花神情依旧平静如水,缓缓回应道:“肖兄,你真的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肖紫衿冷哼一声:“哼,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然而,毕竟面前之人曾是他所敬重、心服口服的门主,尽管心中此刻充满了纠结与矛盾,在内心的最深处,他的心底还是存有几分惊喜与欣慰,李莲花还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这已经是命运的一种格外开恩。
“紫衿。我只是前来送上一份真心的贺礼,衷心祝愿四顾门能够重振昔日的辉煌。对于你们能够携手相伴,共同迈向未来,我更是发自肺腑地祝福。我本就没打算久留,很快便会离开,从此不再踏入这片江湖。”李莲花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沧桑,试图向肖紫衿解释清楚自己的来意和想法。
“祝贺?你莫不是来看我出丑的吧?是不是想看看我坐在这门主之位,可依旧被你的威名所压制,难以服众?”肖紫衿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难堪与窘迫之色,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李莲花叹气道:“肖兄,我对这门主之位,从未有过半点觊觎之心,你真的是想多了。”
“四顾门的种种事宜,江湖的风云变幻,我都已然不再关心,也绝不会插手其间。况且,你和乔婉娩之间情比金坚,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还能坚守彼此。你应当对你们之间深厚且真挚的情谊满怀信心,切莫再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我绝不会改变任何现状,更不会破坏你们来之不易的幸福。”
肖紫衿内心依旧如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平静。自从见到李相夷的那一刻起,他那强烈的自尊心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断翻涌,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难以安宁。
“除非你死。你现在就从这跳下去。”肖紫衿一时间被冲动的情绪所掌控,脱口而出这无比决绝、近乎疯狂的话语。话刚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被这鲁莽至极的言语惊得愣在了原地,心中顿时充满了懊悔与震惊。
李莲花目光沉静地转头看了看眼前那深不见底、险峻异常的悬崖,缓缓说道:“肖兄,何必如此决绝?”
“此处悬崖深达数十丈,以我如今的功力和身体状况,跳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再无生还的可能。”李莲花的神色平静得如同秋日的湖水,仿若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寻常之事。
肖紫衿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自己刚刚说出的那番冲动之语。
“我们打一场。”肖紫衿虽然心里明白不能真的逼迫李莲花跳崖,但心中那股积压已久的闷气尚未消散,此刻的他也不愿就这样轻易罢休。
“肖兄,何必如此执着?”李莲花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话音刚落,肖紫衿便快速抽出佩剑,以迅猛如闪电的速度攻向李莲花。
李莲花不慌不忙,淡定从容地从袖口抽出一把柔软的剑进行抵挡。
李莲花说道:“肖兄,收手吧。”
仅仅一招,便轻松地将肖紫衿的剑打落在地。
肖紫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李莲花,心中暗想:此人还是如往昔一般自负骄傲,甚至连多余的招式都不屑使出。
“紫衿,我不想再打了。”李莲花收起剑,脸上露出一丝疲倦。
“你们在做什么?”乔婉娩那焦急万分的声音陡然传来。
乔婉娩匆匆忙忙地赶来,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担忧与疑惑,目光在两人之间快速地来回游离。
肖紫衿望着乔婉娩,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
李莲花赶忙出言解围:“阿娩,紫衿认出我了。我们许久未曾比试,一时技痒,没忍住就切磋了几下。”
乔婉娩秀眉微蹙,说道:“都这般时候了,还如此孩子气。”
“紫衿,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无论相夷是生是死,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他也不想留下,嘱咐我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乔婉娩目光诚恳而坚定地看向肖紫衿,真心实意地解释着。她的语气中满是释然,显然是真的放下了过去,一心只想和肖紫衿好好生活下去。
肖紫衿从乔婉娩那清澈而饱含深情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情意,内心深处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渐渐松弛,安定了下来。
李莲花见状,趁机拱手告辞离去,将这宁静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紫衿,他已经走了,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你应当对我多些信任。你我已然成亲,我此生都绝不会离你而去。”乔婉娩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只为给予肖紫衿足够的安全感。
肖紫衿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臂将乔婉娩紧紧地揽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深情地说道:“婉娩,往后余生,我定不负你。”
“好,婉娩,我相信你。往后余生,让我们好好过日子,都放过彼此,不再纠缠于过往的种种是非。”